何鸿云点点头,此前追捕女贼时,他隐约听说这女贼是混在梅娘干妓子中潜入庄子,尔后才闯扶夏馆。
他本来不以为意,后见这女贼凶悍至斯,才深感不妙。
扶夏馆被闯不要紧,她来得这早,就怕她还发现庄上其他玄机。
他必须尽快去后头看看,倘形势当真不妙,
明明隔着张面具,邹平却感觉到那目光似乎异常冷。
江辞舟从前什德行,纨绔子弟个,邹平与他半斤八两,哪有不清楚。然而此时此刻,邹平有种异样感受,他说不出这感受究竟是什,只觉得自己适才不该冲动放箭。
此事到底发生在自己庄子上,既然没伤着人,何鸿云愿作和事佬,他斥邹平几句,转头对江辞舟道:“说起来,那女贼急于劫马出逃,不敢伤人,怀忠虽鲁莽,亏得他下令放箭,子陵才及时得以脱身,怀忠,还不与子陵赔罪?”
说是江辞舟脱身得益于邹平放箭,那贼人若是穷凶极恶,拿江辞舟去挡箭矢,后果岂堪设想?这道理大伙儿都明白,但何鸿云要四两拨千斤大事化小,没有不卖他情面。
邹平自认理亏,眼下也做低姿态,从托盘上拿酒,说,“这些巡卫从前乃卫尉寺□□库出身,放箭极有准头,适才见虞侯被劫,着急救人,下令时没过脑子,只当他们绝不会伤到虞侯,眼下想想,当真是冲动,自罚三杯,还望虞侯莫怪。”
刀斩断缰绳,劫马,绝尘而去-
伤马踏过庄门,在庄中四下奔撞,众宾客纷纷躲散,何鸿云着恼至极,只觉这帮护卫简直群酒囊饭袋,连匹马都驯不好。
他心中虽气,并不表现出来,待扈从终于制住伤马,连声下令:“追!赶紧追!”
朝天抢至庄子门口,扶起江辞舟,“公子,您没事吧?您怎会——”
他本想问凭公子本事,哪怕他不在,怎会任那女贼近身。
邹平言罢,自饮三杯,又亲自斟盏酒,递给江辞舟。
江辞舟接过酒,并不饮,反是看候在何鸿云身边扶冬眼,笑着说道:“今夜过来,不为别,只为睹美人姿容。适才邹公子说,已做第个看花人,便不该做第个摘花人,想想,这话有理,但花开在眼前,赏赏总是应该。今夜到庄上,下马车时,隐约听见扶冬姑娘唱曲,甚是婉转悠扬。是个俗人,平生只好风月,奈何今夜纷乱,没赏曲氛围,改日另择地方摆席,不知请不请得动贵庄扶冬姑娘?”
这话表面上说给扶冬听,实际上却是说给何鸿云听。
要外借扶冬,何鸿云原本不愿,然而今日江辞舟先是将梅娘干妓子舍他,又在他庄上遭人挟持,他若不立时应,说不过去,于是痛快道:“这是小事,子陵只管定日子,差人把扶冬送去便是。”
旁扈从过来请示:“四公子,封翠院那边——”
可不等他说完,江辞舟抬手打断他话。
江辞舟朝庄门望去,片刻,伸手抚上自己脖间。
脖间火辣辣,八成是留指印,但他知道,适才青唯用力道十分巧妙,刚好拿捏在制住他与不伤他之间。
何鸿云提袍疾步赶过来:“子陵可有受伤?”
江辞舟摇摇头,他稍稍顿,随后言不发地看向旁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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