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道:“何鸿云这个人不是善茬,朝天闯扶夏馆,这事就不可能善,兼之……”江辞舟说着,看脸昏懵朝天眼,“他情急之下把过失扣给你,你又是新结娘子,何鸿云更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果紧咬不放,周旋起来太耗精力,不如由着扶冬瞧出你与梅娘蹊跷,做个结也好。”
他这话说得直白,青唯也听得明白。
他二人前两日还在打哑谜试机锋,眼下危机当头,彼此倒是暂不能掩藏。
“何况,”江辞舟顿,“你以为他就不曾怀疑?”
青唯听这话,愣愣。
“阿野姑娘不必为担心。”梅娘似乎明白她想说什,温言笑道:“半生沦落风尘,当年若不是得薛官人相救,这条命早该没,薛官人想要做什,很清楚,在决定帮他那刻,便知是至死方休。”
青唯闻言,心中感佩,但时间紧迫,她不宜与梅娘多说,思忖番,也不敢轻易做出承诺,只道:“若能想到法子,定试着救你。”
两人很快离开隔间,梅娘移步到江辞舟跟前:“多谢江公子,奴家衣裳已换好。”
江辞舟似乎没留意她,目光仍在扶冬身上:“怎办?没有扶冬姑娘酒,这嘴里缺滋少味儿,待会儿摘起花来都不美,不如扶冬姑娘帮去问问小何大人,能否派人回庄上取坛送过来,就等在这里,多晚都候着。”
“这……”扶冬似乎有些犹豫,片刻,点点头,“好,那奴家问问四公子去。”
而只要找到其中关窍,必能迎刃而解。那从梅娘,到折枝居,再到扶冬,能把他们串联起来关窍在哪里呢?
青唯脑海中个念头闪过——薛长兴!
梅娘被拿进铜窖子里,正是因为薛长兴;而薛长兴来到京城,或许正是为寻找折枝居扶冬。
眼下薛长兴消失,梅娘与扶冬却起出现在何鸿云庄子上,这不可能是个意外。将这些巧合拼凑起来何鸿云,定是有意为之。
换言之,何鸿云目标或许自始至终都不是为祝宁庄招揽妓子。
是,她当日在祝宁庄劫持江辞舟,有个名唤邹平,竟不顾江辞舟安危,下令底下巡卫放弩箭。
眼下想想,这个邹平不过区区名校尉,在小何大人庄子上,若不是被默许,如何干出威胁玄鹰司都虞侯性命事?
曹昆德说,江辞舟凭借恩荫做上玄鹰司都虞侯位置,引得朝中不少人对他身份起疑。
何鸿云这个人看似平和,实则敏锐至极,生疑才是情理之中。所以他任由邹平放箭,正是想要试江辞舟真正身份?
青唯不知江辞舟
说着,带上妓子们齐退出去。
门掩上,青唯稍顿片刻,说道:“这个扶冬她——”
“她是何鸿云留在这里线人,专门盯梢你跟梅娘。”江辞舟回过身,看向青唯。
青唯愕然:“你知道?”
她随即反应过来,“你是故意留下她?”
他问江辞舟讨要梅娘,因为她可能是唯知道薛长兴下落人。
而扶冬出现在祝宁庄,必然也与薛长兴有关系。
何鸿云为什要找薛长兴?
他和洗襟台案子,有什关系吗?
青唯看向梅娘:“何鸿云把你招去祝宁庄,这事不简单,恐怕和薛叔有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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