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戈交织声中,隐约混杂着丝“滋啦”暗响,空气里浮起股呛人烟味。
适才青唯突进酒舍,杀手们没瞧清她手里拿什,直到闻到这股烟味,才知是大事不好,时间或翻墙或跃舍,纷纷抢出酒馆。
江辞舟直在门口等青唯,直到看到她携着扶冬出来,拽她手,带着她疾步往外走。
离火药引炸还有瞬。
就在这刻,变故发生。
卫尉寺是专管军器火药衙门,而火药这样管制之物,寻常人难以获取,如果意外出现,头个该被怀疑就是卫尉寺。
邹平巡卫今夜经何鸿云提醒,没有配弩,这不要紧,他们是兵部闭着眼从卫尉寺调出来,接触到军库里火药点不难。
自然单凭火药,要怀疑到邹平身上还有些牵强,可是此前在何鸿云庄子上,邹平已让身边巡卫放弩射杀过江辞舟回,眼下他巡检司又恰好堵在岔路口,如此而再再而三,火药炸,前面射杀就变成有意为之,他想要赖过去便不可能。
邹平凡事听命于何鸿云,他坐实伏杀玄鹰司都虞侯大罪,何鸿云就算能明面上洗脱干系,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怪不得江辞舟说,他要让何鸿云不得不罢手。
巷子里进贼,并不让他们进来。”
祁铭也道:“邹平巡卫扮作贼人,没配弩,又躲在杀手身后,无法活捉,虞侯,如果不能让邹平坐实暗杀您罪责,今夜功夫恐怕就白费,小何大人必是算准您会赴局,才出此下策。”
青唯听他们说完,心中暗道不好,她知道何鸿云这个人不是善茬,没成想这难对付。
青唯回头问江辞舟:“眼下怎办?”
江辞舟语气如常:“德荣,让你备火药呢?”
暗夜中,亮起道清光,直跟在青唯身后扶冬忽然自袖囊里摸出支玉簪,举簪就向青唯脖间刺去。
江辞舟只觉眼角寒光微闪,先步回头,伸手箍住扶冬手腕,反手折,震落玉簪。
玉簪落地,碎落成瓣,青唯目光落在簪身上,霎时大惊——这支玉簪与薛长兴留给她那支双飞燕模样。
扶冬见玉簪碎断,眸色大伤,立刻弯身去捡,然而青唯却快她步,将玉簪捞起。
德荣还在深思,青唯上前步,把夺过火药,问江辞舟,“扔哪儿?”
江辞舟看向旁两层高酒舍,青唯随即点点头。
顷刻之间,又有杀手袭入院中,青唯高声道:“祁铭,帮断后!朝天,去门口,准备开路!”
朝天立刻应“是”,身形下,bao起,径z.sha向折枝居门扉。
青唯身法极快,冲入酒馆中,取出怀里火折子,引燃火绳,退出来时顺便从水缸里拎出躲在里头扶冬,携着她往门口奔去:“快走!”
“在呢。”德荣说着,从手边食盒里取出小捆桐木扎,下头连着根引绳,正是火药。德荣道:“可是公子,们出不去啊,外头都是杀手,巡检司那帮人又拦在岔路口看戏,这火药就算炸,也炸不到巡检司头上。”
“看戏不是正好?”江辞舟道,“谁说让你炸外头,往这儿炸。”
“这儿?”
“别忘,这个邹平父亲,是卫尉寺卿。”
德荣还没明白,青唯已先步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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