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盯着青唯,朦胧烛光映出他唇边笑:
竟是江辞舟回来。
青唯心道不好,何鸿云不会任祝宁庄空置,今夜正是去寻扶冬最佳时机,可江辞舟这个人不简单,他这个时候回来,不从她这里攫走三分利,她如何脱得开身?
少倾,脚步声已绕过回廊,往跨院这边来。
青唯见自己身夜行衣还未换,迅速将黑袍褪下,与绳索匕首起藏入嫁妆箱子里,心道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江辞舟困在府中,取支迷香藏入马尾髻下,披上外裳,迎出去。
屋门“吱呀”开,江辞舟正巧到院中,抬头,两人目光对上,稍稍愣,竟是同笑。
江辞舟思量阵,“扶冬已被何鸿云接回去?”
“是,昨日已被刘阊接回庄上。”
马车拐进江府小巷,江辞舟握着折扇沉思。
仿佛张迷图裂成两半,他手里握着半,青唯手里,握着他想要知道另半。
可她对他防范得紧,当日在东来顺携手对付何鸿云不过权益之计,而今*恶暂除,神仙妖鬼各归各位,如果他直问,她轻则含糊其辞重则斗法拳脚,半个字都不可能多说。
身份,辗转来到京城,称是手边有些银子,想在流水巷开家酒舍。
“流水巷铺面贵,她挑来挑去,挑死过人折枝居。酒舍刚开,她生意本来不好,但因她酿酒有异香,给东来顺送过几坛,渐渐名声就传开。听说她就是在东来顺认识何鸿云,也不知怎,后来摇身变,成何鸿云庄上花魁。”
朝天有些愧疚,低垂着头:“时间太仓促,属下只查到这多。没办好公子交代差事,还请公子责罚。”
江辞舟听这话,却沉默下来。
祝宁庄当年有个花魁名唤扶夏,与五年前宁州桩瘟疫案有关。瘟疫案过后,这个扶夏却莫名病,五年不曾露过面。
江辞舟温声唤句:“娘子。”
青唯柔声道:“官人回来?”
江辞舟“嗯”声,进屋,“娘子这晚不睡,在等为夫?”
留芳与驻云听到动静也起,与朝天德荣起候在屋外,青唯先没答江辞舟话,吩咐她二人去为江辞舟打水沐浴,才说道,“官人去宫中养病,妾身人在家中,长日漫漫,无从打发,自是在等官人。”
说着,她回过身,看向坐在桌旁江辞舟,“宫中不比家里,想必十分不自在,官人这几日辛苦,今夜便由妾身伺候官人沐浴,如何?”
怎才能从她口里套出线索呢?
马车到江府跟前,江辞舟驻足在府门口,黑夜里,他缓缓在手心里敲击着折扇,半晌,唤道:“朝天。”
“公子?”
“给松松筋骨。”-
青唯回到府上,正打算备齐绳索匕首,趁夜再探回祝宁庄,前院忽然传来车马停驻声音,她愣愣,侧耳听,府外有人喊:“少爷。”
他原先百般接近扶冬,只不过是想寻个去祝宁庄借口,找找扶夏罢,没想到这个扶冬居然也有蹊跷。
江辞舟直觉扶冬出现在何鸿云庄子上,没有这简单。
当日折枝居火药爆炸,青唯将扶冬提到处墙根百般问询,分明是有事要查。
温小野在查什?
“公子?”朝天在旁唤道,“属下要再去祝宁庄探探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