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玉簪脱落,青丝如缎子般散开,马尾髻不能藏物,迷香顺势下跌,落入水中。
寂静房里,“咕咚”声轻微落水之音犹如石破天惊,刹那金鼓齐鸣。
青唯并指为掌,朝前劈出,江辞舟后撤半步,折扇从袖口滑出,挡下这势,尔后变守为攻,欲捉回青唯。青唯再度闪身躲去,她真是灵巧得很,明明身后除浴桶没有退路,腰身朝后仰下,反手撑在浴桶两边,当空个回旋,借力踩上竹屏,跃出竹屏之外。
江辞舟也不客气,打蛇打七寸,她说这些日子日日呆在府中,谁信?
他知道她夜行衣与斗篷必然藏在嫁妆箱子里,先步出浴房,欲掀她箱子。青唯见势不好,今夜江辞舟回来得突然,她忘给箱子上锁,当即脚踹上竹屏。竹屏吃力滑出,原地晃晃,轰然砸倒在江辞舟跟前。
下子散开。
灯台就在他身后,只要把他哄去浴桶里,再把迷香点,就大功告成。
“只是此事说来话长,”青唯说着,抚上江辞舟襟口,要为他解襟前内扣,“等久,怕是水都凉,还是妾身边伺候官人沐浴,边慢慢道来。”
她离他很近,说话时候,清冽鼻息就喷洒在他脖颈间。
江辞舟背光立着,喉结上下动动,在片昏色里盯着她。
身后疾风袭来,江辞舟并不回头,扇子在掌中旋,勾住床幔玉钩,随即下拽。纱幔脱落床架,当空成缠蛇,朝后卷来,青唯矮身避过,将圆桌往前蹬去,随即纵跃而起,凌空踩上圆桌,挥掌朝江辞舟劈去。
江辞舟见她来势汹汹,不得不撤掀箱子手,折扇抵住她掌风,反剪住她另只手,伸手掀桌布,心中只道是温小野果真应“小野”二字,路子太野,他简直要招架不住,先捆住再说。
青唯见桌布掀落,空出只手来操起旁柜阁上青瓷瓶,心中恨得牙痒痒,此前他在折枝居当看客不出手,她还以为他功夫不好。他哪里是功夫不好?他就是想拖到事情闹大放火药!还亏她慎之又慎,唯恐刀剑无眼,伤他性命!
他既无情,她何必有义?不管,反正她下手有轻重,砸晕再说!
江辞舟手中握着布幔,朝青唯身上捆去,见她捉青瓷瓶砸来,偏头躲,瓷瓶碎在旁床柱子上,江辞舟“
她肯定想法子要对付他,极有可能在身上藏东西。但她眼下只着中衣,他适才环住她时已略微探过,如果衣裳上没有,她会把东西放在哪儿呢?
“娘子。”江辞舟伸手勾住青唯下颌,俯眼仔细看着。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近,还是光线太暗,朦胧夜色隐去她右眼上斑纹。入目这张脸是干净,眸光是清澈,微启唇水光温润,无害且诱人。江辞舟伸手环住她腰,“娘子说是,如此良宵吉时,有什话都该慢慢说,你等这会儿,水温正是适宜,依为夫之见,这桶浴水,浪费可惜,不如你鸳鸯共浴,促膝长谈,岂不美哉?”
他说着,他伸手抚上她背脊,掠过她后颈,尔后探入她发髻,欲摘下她玉簪。
青唯心道不好,他定是猜到她在身上藏东西!
江辞舟手触到玉簪,青唯抵着浴桶,朝后仰,霎时挣脱开他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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