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拾青冷笑声:“你还当眼下是前几年,你姑母事事都倚仗们?早不样。”
当年先帝登位,朝纲动乱,何太后作为嘉宁帝“生母”,要凭靠着何拾青稳住朝局,才能稳坐西宫之位。可眼下不样,眼下朝局渐稳,嘉宁帝对何太后虽没几分真心,好歹愿意做样子,何太后个平妃出身,到今日荣华地位,还企盼什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说句不好听,就是何太后心帮着何家,甚至帮着他们反嘉宁帝,把何鸿云扶上皇帝位置,她地
卫尉寺全都拖下水。
“当日章兰若让他拆除酒庄,不也是试他?谢容与和江辞舟,判若云泥两个人,说他们调换身份,不是眼见为实,谁敢下定论?”何鸿云道,“且也不明白,便是小昭王又怎样?他都不姓赵!不过是驸马爷儿子,得先帝看重,才封王罢。”
“小昭王又怎样?这话亏你问出口!”何拾青抬手指着外头,“当初修筑洗襟台,先帝为什派他去?当年祭天大典,他席次为什仅此于太子之后,你不明白吗?大周重士重文,沧浪江投河士子就是满朝士大夫胸口把诛心刀!小昭王被封王仅仅因为他有皇家血脉吗?不,因为他父亲是当年状元郎,是那几年最被看重又痛失士子,是为大周国运兴衰甘愿陨落条命!小昭王长成,承袭他父亲遗泽、满朝文臣厚望!不说小昭王,就说张家二公子张远岫,祖上不过务农出生,因为他父亲是沧浪江投河张遇初,眼下比你们这些贵胄子弟还金贵!
“后来先帝危重,朝纲紊乱,几个将军弄权,文士翰林不擅权争,又哀叹于洗襟台下丧生太多,尽皆息声自苦。可眼下官家复用玄鹰司,渐有抬头之象,朝局渐稳,那些文臣从伤痛中走出来,你还当他们会做喑声马?你在这个时候,不低调行事罢,还去招惹小昭王,叫怎说你才好!”
何鸿云听何拾青教诲,自觉有错。其实他并非不知道小昭王在文士心中地位,适才那说,多是赌气罢,眼下回缓过来,诚恳道:“父亲教训是,儿子记住。”
何拾青看他眼,他子女众多,要说最聪慧,最像他,还是何鸿云,虽然老四自小是个生意经,凡事看重钱财,只消好好培养,日后成就不在他之下。
“好在眼下朝廷,和从前也大不样,不再是文士翰林家之言。派系多,分化得厉害,这样也好,谢容与尚未取信于玄鹰司,要动你,总得掂量着来,们时间很够。”何拾青道,他将语锋转,问何鸿云,“你今日进宫见你姑母,她怎说?”
何鸿云垂眸道:“还跟从前样,话说半截,模棱两可。”
他犹豫下,忍不住问:“父亲,你说姑母在宫中,是不是早就知道江辞舟是小昭王,不然怎对他这恩宠呢?她早知道,却不告诉们……”
“她必然也是猜。”何拾青道,“官家是荣华长公主教养长大,你姑母只不过是他玉牒上母亲,母慈子孝,那是做给外人看。就算官家知道小昭王顶江辞舟身份,不可能告诉她。不过,她在宫里,能瞧出东西总比外头人多些,早就起疑必然不假,至于从不对外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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