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跃下来,“反思下,功夫太硬,如果不是遇上明刀明枪,容易吃亏,少夫人轻功奇好,跟少夫人讨教二。”
他是个实心眼,上回在祝宁庄坑坏青唯,心中也过意不去,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自己轻功不好不能逃得利落,便到青唯这里来加勉求教。
江辞舟看眼仍然站在屋檐上青唯,对朝天道:“你是武卫,不是贼,平时交给你差事都是打家劫舍?学这多软功夫做什?”
“公子教训是,属下只是觉得——”
“软功夫没意思,直来直去就有意思?”青唯收绳索,从房梁上下来。江辞舟这话或许无所指,青唯却是听者有意,“之前刚做贼,眼下又变成正人君子
“四公子意思是,让扶冬去暗牢?”刘阊愣道,“可是扶夏手里还握着当年药材买卖账册,旦她将账册下落透露给扶冬,多个人知道,多分危险。依属下意思,见是可以见,随便找个妓子顶包……”
“怎顶?扶夏长什样,不少人都知道,扶冬如果没有见到真人,崔青唯如何甘心来庄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左右人已半疯,到时你派人从旁盯着,不让她多嘴便是。”何鸿云声音悠悠,“等扶冬见过扶夏,这个人便没大用,到时候她把崔青唯引来,你将梅娘并扔进暗牢,三个人起——”
何鸿云并指比个手势。
刘阊拱手称是,“属下知道,属下这就去办。”-
“看好吗?”
何鸿云问:“那你觉得她是什人?”
“猜不出。”刘阊道,“这些只是属下揣测罢,真相究竟如何,还待细查。”
“罢。”何鸿云道,“她身份藏得这严实,必然有不小人物暗中助她,不是时半会儿弄得清,你打发几个人物去她乡里问问,不必把心思都花在这上头。”
“是。”
何鸿云过垂花门,进自己院落,掀袍摆在正堂上首坐下,接过仆从奉来茶盏,有搭没搭拨着茶碗盖:“找扶夏……”
青唯将绳索缠在自己手上,往对面檐头抛去,往回拽,见是缠稳,原地个纵跃,秋风鼓动衣衫,整个人像只凌空鸟,下刻就落在檐顶,点儿响动也没有。
朝天点点头,握握缠着绳索手,心中回响着适才青唯教自己话:“你要用它,就要信它,要把它想成有形之物。”
他朝后退几步,同样往檐头抛绳索,借着绳索飞跃上檐顶。檐上有秋霜,他站上去,稍微滑几步,很快借着绳索稳住身形。
青唯点头:“悟性不错。”
朝天得夸奖,很高兴,正欲再试,江辞舟带着德荣从回廊那头过来,见朝天站在屋顶,德荣喊道:“天儿,在做什?”
这个崔青唯,先是闯扶夏馆,尔后又跟扶冬接头,托她打听扶夏,竟像要逮住他不放。
也罢,左右她跟谢容与是假夫妻,寻个干净办法把人除掉,难不成谢容与还能闹到宣室殿上去?
况且,眼下玄鹰司盘散沙,卫玦章禄之明摆着不服这个新来当家,谢容与也没半点透露身份意思,要动手,正是最好时机。
倒是要想个法子把崔青唯骗来。
何鸿云把茶盏往手旁搁:“扶冬不是要见扶夏吗?让她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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