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从头到尾,都猜错。
当初朝天闯扶夏馆时,扶夏馆内机关重重,如果真正扶夏直住在暗牢中,扶
所以这封信,应该出自另个落难知情人。
照何鸿云这几年对扶夏态度来看,信上称扶夏手中握有何鸿云哄抬银价账册,这事极有可能是真,否则何鸿云早该把扶夏灭口,不可能任她多活这多年,知道这桩事人,又有谁呢?
换言之,当年知情人,除扶夏,还有谁呢?
青唯正思索,身后梅娘忽然道:“阿野姑娘,听你意思……这些年被关在这暗牢里,竟是从前祝宁庄花魁,扶夏姑娘?”
青唯来时仓促,没有和梅娘细说闯这暗牢原因,眼下落得如斯境地,她也不必瞒着。
青唯疾步来到丫鬟跟前,握紧她手臂:“这几年,关在这暗牢里,你确定是扶夏?”
丫鬟眼下命都握在青唯手里,她问话,她哪有不答,点点头道:“奴婢……奴婢很早就在庄上伺候,起初只是个打杂,但也是见过当年花魁娘子,暗牢里这个,虽然后来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确就是扶夏姑娘。”
青唯又问:“扶夏她可识字?”
丫鬟细细回想番,摇摇头,“奴婢不知,但奴婢被派来照顾姑娘这几年,从没见过她写字。”
青唯愣愣地撒开手。
不直接写字,这道道划下来,回头还要数,岂不麻烦?”
梅娘道:“识字人终究是少数,便说莳芳阁,里头数十妓子,能认得几个字,不超过五人。”
“梅娘说是。”扶冬应和道,“当初在飘香庄,庄上嬷嬷教歌教舞,哪怕教诗词小曲儿,全都以口授,若不是跟先生念半年书,恐怕至今不能识文断字。扶夏姑娘用这划痕来记日子,已算很聪明。”
扶冬这话说来寻常,可青唯听后,却寒意遍生。
好半晌,她抓住重点,问道:“你这意思是……扶夏她,不识字?”
青唯言简意赅:“是,实不相瞒,扶夏姑娘手上握有何鸿云罪证,此番前来,就是为找这罪证。”
“可是,”梅娘十分诧异,“扶夏姑娘不该住在旁边楼阁里吗?”
“那扶夏馆只是个机关遍布幌子,也是吃回亏才——”
青唯话说到半,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心中个念头顿生。
错。
江辞舟不可能骗她。
那问题只能出在当年写信人。
如果那封信不是扶夏写,写信人究竟是谁?
青唯心中迅速排除两个最危险可能:何鸿云不可能写信揭发自己,所以这封信不会是另个饵;这封信也不可能出自何家政敌,因为写信时候,正是朝廷彻查洗襟台坍塌时候,政敌手上握着这样把柄,早该用,何必写信给伤重小昭王?
既然不是来自朝中,那必然来自民间。
江辞舟说,在洗襟台坍塌后,宫中小昭王收到封求救信。
信上非但揭发何鸿云是宁州瘟疫案罪魁,还称何鸿云利用木料差价,贪墨朝廷拨给洗襟台官银,买断夜交藤,哄抬银价。
最重要是,这封条理分明,字句清晰信写信人,是祝宁庄彼时花魁,扶夏。
可是,眼下看来,扶夏似乎是不识字。
个不识字人,怎写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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