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辞舟道:“娘娘,停岚找小章大人论理,是为臣。日前臣病过场,他以为是拆卸酒舍之故,所以与小章大人起争端。他意气用事,这是不对,但起论初衷,却没什可指摘。今夜是翰林诗会,若为此等小事扰诸位兴致,岂非本末倒置?不如待事后,臣与停岚起向官家请罪,娘娘看可行否?”
章元嘉听后,深以为是,正颔首,只听曲池苑口小黄门唱道:“官家驾到——”
或许是为诗
曲池苑众*员士子退到小桥下,朝章元嘉行礼。
章元嘉冷声道:“本宫执掌后宫,管不得你们什,但今夜这诗会,是官家邀你们来。你等若要争,若要闹,自去外头辨说分明,否则坏官家兴致事小,坏诗会礼制,你等自去跟官家请罪交代。”
这话出,章庭先步越众而出,作揖道:“娘娘垂训得是,适才是臣等意气用事,不知轻重。”
章庭这话,原意是息事宁人,但适才起争执人当中,有人恼怒未消,当即就要告曲茂状,“娘娘说得正是,今夜诗会,是官家登极后第场诗会,臣等受邀前来,感恩戴德,诚惶诚恐,偏偏那曲停岚不知这个理!若非他先跟小章大人胡搅蛮缠,臣等何至于闹起来?他吃酒,说不通还要动手,高大人想要拦他,竟被他打伤,高大人好歹是京兆府通判大人,他介白衣打伤朝廷命官,这说得过去?还请娘娘为此事评理!”
方才曲池苑这边乱哄哄,青唯没瞧见高子瑜,眼下人散开,才发现高子瑜被人掺着,捂着鼻子就立在章庭身后,他鼻头血刚止,脸上也有淤青。
曲茂被告这状,脸上阵青阵白。
他今日来,就是为找章庭麻烦,但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大。他做事本来就冲动,加之吃酒,又被章兰若当众揭短,时间气血上涌,冒犯话冲口而出,行径也不怎受控。打高子瑜没什,要命是他似乎连带着骂皇后。眼下清醒过来,心里虽然懊悔,可是说出去话泼出去水,往回找补已经来不及,不如破罐子破摔,还能占个直言不讳理儿。
曲茂道:“翰林诗会是怎来?当年沧浪江士子死谏投江,先帝感怀于心,于小雪之日敦促翰林筹办诗会,就是为鼓励年轻文士畅所欲言,有什说什!打高子瑜怎?打就是他!他那点破事儿,还当谁不知道?早年信誓旦旦说要娶他表妹,眼下表妹家获罪,个弱女子,千里迢迢来投奔他,他担心影响仕途,出尔反尔,又不愿娶!把人晾在旁,这头个通房大肚子,那头更好,攀上兵部尚书千金!曲停岚再怎荒唐,最多也就败家散财,好过这种背信弃义、道貌岸然伪君子!”
他梗着脖子:“娘娘,今夜草民吃酒,做事冲动,有些话没过脑子,可能冒犯,娘娘要罚,草民便认,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但娘娘要让草民跟高子瑜道歉,对不住,草民做不到,草民虽为介白衣,最瞧不上就是这种人!”
曲茂这番话说完,给自己十足台阶下,倒是把章元嘉几人给架住。高子瑜被他说得颜面扫地,佘氏刚与高子瑜定亲,眼下紧捏着手绢,目色羞愤难当,脸上是点血色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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