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也不知道为什,想想,“眼下这个时机不对,改日咱们另挑时候。”
江辞舟沉默不言地看她许久,随后躺下,语气居然有点凉:“还要择吉时。”
青唯话就是信口糊弄,被他这说,反倒像成亲要挑好日子样-
今夜因为佘氏筵上问,两人都有些不自在,这折
“要揭面具还是脱衣裳?”江辞舟道,“选个。”
青唯也看着他:“你选。”
江辞舟沉默须臾,手撑在她身侧,抬起手,径自扶上自己襟口,扯开枚内扣。他身上酒气明明很淡,眼下忽然萦绕过来,泼霜撒雪般,青唯却觉得这酒气是热。
青唯觉得这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她下子有点乱,见江辞舟襟前三枚内扣全解,锁骨乍然间袒露眼前,她蓦地想起自己早先嫁过来,是打算寻到簪子线索就立刻离开。
她怎留下呢?
房中留着盏灯,阑珊灯色泼洒进帐中,虚无且朦胧。
青唯点不困,她这几日休息得很好,待江辞舟在身边躺实,呼吸平稳均匀,她转过身,在昏暗里看着他侧影。
她有点后悔,说来说去该怪德荣,若不是那日他进屋打扰,她鼓作气就把江辞舟面具揭。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这裹足不前,实在不像平日她。
青唯悄无声息地撑起身,凑近些,见江辞舟似乎已睡沉,心中又道,不就是揭个面具,认个身份,有什大不。
也只是浅酌几口,身上酒味非常淡,融在他周身原有清冽里,像霜雪般。
这样隐约,几乎带着克制酒气,让青唯忽然觉得不自在。
她适才说要伺候他沐浴,根本就没多想,眼下才发觉自己真是糊涂。
哪怕他身上有伤,又能说明什呢?
小昭王在洗襟台下受过伤,江辞舟就不曾受过吗?那多人受过伤,她褪下他衣衫,又能辨明什?
还跟这个人夜里同榻这久呢?
青唯十九年来,脑子从没有这糊涂过,见江辞舟衣衫已要褪下,她想也不想便坐起身,拽住他手:“还是算。”
江辞舟注视着她,“真算?”
“真算。”
江辞舟问:“为什?”
青唯手刚伸到半空,忽然就被江辞舟握住。
他睁开眼,蓦地翻身撑在她上方,语气几乎是不耐:“你到底要做什?”
青唯:“嗯?”
江辞舟紧盯着她。
这夜,从坐上回府马车起,她就开始意图不轨,适才躺在他身边,像只屏息凝神、蓄势待发猫样,这让他怎睡?受不。
浴房里静得落针可闻,江辞舟直没吭声,他低眉看着青唯,她手就停在他襟前内扣。浴房很热,所以她穿得单薄,青丝也没擦干,几缕鬓发粘在颊边。透过氤氲水雾,他从她目色里,看出她辗转心思。
江辞舟于是握住青唯手,从自己襟口撤开,“不会伺候沐浴,伺候出浴会?”
他顺手从木架上取下块布巾,罩在青唯肩头,“去外头等着。”
青唯“嗯”声,转身就走。
江辞舟也没让青唯伺候出浴,他从浴房出来,中衣已经穿好,青唯擦干头发,早已歇在榻上,见他掀开纱帐进来,又闻到很淡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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