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问:“尸身辨认吗?”
史凉道:“回殿下,死这几个人姓祝,乃宝芝药铺大房家,卑职记得大房还有个小女儿,不在其中。”
这时,名捕头来报:“殿下、大人,巡检司已经祝家人与余下药商带来,可要安排认人。”
齐府尹展眼望,只见几户药商黑压压来大片人,登时皱眉。
这是案发地点,哪怕要认尸身,在祝姓里挑两人即可,这曲五爷真是不会办差,找这多人,也不怕闹起来。
“割喉。”旁仵作道,“应该是在出逃路上,被人从后方刀毙命。”
谢容与展眼望去,统共四具尸身,前颈上刀伤如出辙,确是杀手所为。
他问曲茂:“巡检司不是看着这些药商吗?”
曲茂这是第二回见这血腥场面,整个人像丢半幅魂,被谢容与这问,他艰难回神,“看、看着,是看着啊……”
齐府尹急道:“小五爷,您既然看着,这几个人怎会出现在城外呢?”
谢容与披衣下榻,拉开门:“出什事?”
“是药商。”德荣道,“那几户药商里,有几个人被杀。”
谢容与愣。
王元敞被救出后,几户药商为自保,直不肯状告何鸿云囤积药材恶行,玄鹰司费许多工夫,没能说动他们,眼下玄鹰司被停职,差事交接给巡检司,怎才日就出事?
谢容与快步回到房中,拿外袍,边穿边问道:“什时候事?”
齐府尹本欲发作,见小昭王都没说什,将火气压下去。
谢容与道:“祝家人来吗?”
“祝家只来老太爷与个小姑娘。”捕头说着,招手示意,让衙差把这二人带过来。
青唯看过去,心中蓦地紧。
老叟双鬓斑白
曲茂道:“……怎知道?”
他看谢容与眼,心中滋味复杂难言。
他莫逆之交摇身变,成高高在上王,他被蒙在鼓里好几年,又气恼又彷徨,可偏偏,他摊上事只能找他,上回去接崔弘义,他闯祸,朝廷正是看在小昭王颜面才没有重惩他。
“……是真”曲茂道,“为看着这些药商,夜里都没敢睡……”
旁史凉看他解释不清,拱拱手:“殿下、齐大人,卑职姓史,是曲校尉麾下巡卫长,校尉大人话不假,巡检司今夜确实不曾玩忽职守。只是这几户药商并非嫌犯,而是证人,卑职等奉命保护他们,却不能如犯人般严加看管,这几个人是从背巷溜走,卑职等夜巡时,发现搭在墙根木梯,循踪追出城外,他们已经被杀。”
“就是今夜。”德荣道,“巡检司那边,守着这帮药商正是曲五爷。眼下死人,曲五爷阵脚大乱,除跟京兆府报案,只派人跟殿下您送消息,殿下可是要立刻赶去?”
谢容与“嗯”声,吩咐道:“叫上祁铭。”与青唯起出殿-
夜里落雪纷扬,药商被杀地方在城郊,谢容与到时,曲茂正披着衣,脸色苍白地坐在临时搭建棚子里,他身边就是停放尸身草席。
京兆府齐府尹带人在附近搜查圈,见到谢容与,迎上前来:“殿下,您怎过来?”
谢容与翻身下马,从衙差手里接过火把,在尸身前蹲下身:“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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