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出,吴婶儿却讳莫如深地看她眼,抛下句:“出事,你自己去正屋里瞧瞧去吧。”
正屋里亮着灯火,青唯跟着叶绣儿到,只见屋子里环立着七八名下人,当中有身着绫罗绣衣女子,手里握着只绢帕,正捂着胸口来回地走,似乎惊魂未定。
她生得其实好看,眉如新月,双吊梢眼媚中带点嗔,只可惜脸上粉抹大概有半寸厚,唇色过艳,倒像是台子上戏子似。
见叶绣儿,余菡疾步过来,抬指狠狠点她额头:“死丫头,半夜里敲门,也不怕惊着你家姑奶奶!”
说着,也上下打量青唯眼,见
她犹豫片刻,“之前不是说,和阿翁,是家大户人家下人?其实不是,们是在城西庄子上伺候,那庄子里……住着是,县令大人小夫人。”
青唯听这话,愣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小夫人?”
她上个听说被人唤作小夫人,还是京城高家丫鬟惜霜。
不过话出口,青唯就明白,说白就是当地县令养在外头外室。
“江姑娘于和阿翁有恩,们本该为您另行找地方住,不过……”小夫人庄子说到底见不得光,叶绣儿觉得难以启齿,“时找不着地方,只能委屈江姑娘。”
出她。
而此刻,那名左骁卫武卫正立在官兵身后,目如鹰隼地盯着她。
青唯低声应说:“好。”似是不经意,扶上自己左腕。
左腕布囊里缠绕着软玉剑在这刻积蓄足力量。
今时不同往日,她已不再是海捕文书“死去”温氏女,她是朝廷通缉重犯,任何次露面,于她而言都是生死之危。
青唯却觉得这庄子好。
眼下上溪闹鬼,又生命案,到处都是官兵搜查,她住去客栈未必能平安,若能藏身去县令小夫人庄子,倒是免她通麻烦。
“不委屈,倒是麻烦你。”青唯应道-
回到庄上已是丑时,天地最暗时刻,庄上居然还点着灯火,似乎所有人都未安歇。叶绣儿驴车在侧门停,立刻就有人来应门,来人唤作吴婶儿,见叶绣儿便埋怨道:“三更半夜回来,仔细惊着小夫人。”说着,又打量青唯两眼。
叶绣儿道:“这是远房表姐,在东安遇着,过来投奔,在庄上谋个差事。夫人不是嫌庄子里伺候她人少。”她问,“夫人还没睡呢?”
事已至此,只能搏,青唯并未打算立刻就用软玉剑,目光落在身边官兵腰间佩刀,正要出手,这时,只闻马蹄声由远及近,名衙差翻身下马,对左骁卫武卫禀道:“校尉大人,县衙人巡山时发现‘鬼影’,请您过去看看!”
那武卫闻言,脸色立刻变,他扔下句:“去客舍请曲校尉到关卡来。”匆匆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左骁卫武卫走,青唯暗自松口气,余下官兵验查过她模样,似乎并未发现异样之处,很快放行-
上溪县说是县城,因占地广,人家稀稀落落,看上去更像是个大镇。刘大栓离开关卡,听是叶绣儿家在城西靠山地方,本欲送他们回,被叶绣儿谢绝。
叶绣儿赶着驴车在夜中慢行,等到同路人都各回各家,这才对青唯道:“江姑娘,此前没对你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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