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江……江氏,家里没起大名。”
“籍贯?”
“陵川崇阳县。”
“崇阳县人?”草棚下,持笔官兵不由抬目看向青唯,洗襟台正是建在崇阳县,“外乡人,来上溪做什?”
这时,旁叶绣儿道:“回官爷,她是表姐,来上溪是投奔民女和阿翁。”
而眼前这人,正是中郎将身边武卫!
武卫高举火把,掠过众人,寒声问道:“你们是回乡上溪人?怎走这条路?”
众人中,刘大栓往来陵川各地,早年还去过回京里,算是见过世面,他见眼前武卫气度不凡,拱拱手:“回官爷话,等正是上溪人,因急赶着回家,山驿封路,所以走小径回上溪。”他稍稍顿,“敢问官爷,听口音你们是京里来吧?上溪……这是出什事,怎把京中官兵都惊动?”
他这问,武卫本可不答,但见他姿态恭谦,想想,言简意赅道:“上溪又闹匪患,等绕道过来看看。”
武卫这说,青唯就明白。
山间小径是被人踩出来,不是正经道路,崎岖难行,所幸到后半夜,雨势渐小,三人走个来时辰,望见不远处星星点点光亮,知道这就进县城。
叶绣儿驱着驴车,正欲朝那光亮走,青唯转念想,觉得不对,眼下子时已过,山郊县镇,怎可能点着这多火把。
夜太暗,雨丝如雾,她仔细看去,那些举着火把往来人个个身穿盔甲,更远处还有个临时搭建草棚——此处俨然是另个关卡!
且看那些官兵整顿有素样子,俨然与山驿外地方衙差不同,更像是朝廷派来。
朝廷怎会派兵来这样地方?
官兵点点头,指指青唯帷帽:“摘,让人看看。”
黑纱之下,青唯并非没有易容,可她再不能像从前样在左眼上画上斑,只能将脸色涂得蜡黄些,再扑上些脏灰,只见过她画像人未必认得出她,可若是见过她本人左骁卫,必定能眼认
今年初春,洗襟台重建动工,这是大事,朝廷于是从各司拨兵至陵川崇阳县暂驻,是故武卫口中绕道,不是从京里绕道,而是从崇阳县绕道至上溪。毕竟当年上溪匪患是因洗襟台坍塌而起,后来也是由朝廷出兵平定。
只是拨来陵川这批官兵中,居然有左骁卫人,不知是不是巧合。
回上溪山中小径不是秘密,看来这些官兵守住这条路口,是不想遗漏任何进山出山疑点。
眼下再走来不及,青唯只能跟随着人群,由适才武卫引着,到关卡处查验身份。
“叫什?”
青唯直觉不好,正欲调头隐去山林间,正是这时,身后竟传来杂乱脚步声,居然是刘大栓行人。
叶绣儿愣:“刘大哥,你……你们,怎到这里来?”
刘大栓责备道:“后半夜醒来,发现你们两姊妹跟叶老伯都不在,叫大伙儿通好找。”
还好这条山径他也知道,路循着驴车踪迹过来,眼下见到人,总算放心。
说话间,关卡几名官兵也到近前,青唯看清其中人脸,立刻隐去刘大栓行人身后,京中官兵青唯大都不认得,但当年在上京城中搜捕她左骁卫,尤其是跟着那名孙姓中郎将武卫,青唯却是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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