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觉得留得够久,站起身往外走,“你不是说昨晚在庄上瞧见鬼?带几个衙差来给你守庄子。外面捉鬼呢,这两日你跟你府上下人甭管听到什动静,都不许出去。”
余菡听这话,挡在屋门前把孙谊年拦下,“你什意思?你这是要禁足?”
她语气本
青唯出正屋,没有立刻离开。
孙谊年适才提到“曲”,指应该是曲茂。朝廷官兵来上溪这事蹊跷,如果有线索,她不能错过。
她趁人不注意,跃上正屋屋顶,借着屋后大树掩藏住自己身形,悄无声息地揭开片瓦。
“……你是不知道这曲五爷有多难伺候。他来,给他在府上安排得好好儿,他住几日,忽然说不住,说府上死人,他害怕,硬要搬去客栈。绸绸是在家里死吗?她分明死在外头!东边客栈他住得不满意,要搬去西边,西边住两日,又说吵,非要把城中云去楼包下。那大个云去楼,他个人住,倒是住舒坦,可眼下城中闹鬼呢!官府要捉鬼,这两日得在城中布置,你道有什差事?得去云去楼趟,劝他明晚前从那客栈里搬出来!”孙谊年负着手,边来回踱步,边抱怨道。
余菡道:“奇,他住他客栈,官府捉官府鬼,非要他搬出来做什?”
居庄上,不敢怠慢,匆匆起身,等她赶到前院,还没进正屋,就听里头传来娇嗔声:“真是冤家!”
正屋里除余菡,上首还坐着个蓄着八字胡,穿着官袍男子,正是青唯昨晚见过县令孙谊年。
青唯驻足在门口,她没做过下人,见叶绣儿已在里间伺候,不知该不该进去,所幸余菡已经看到她,跟她招招手:“哎,你进来。”
余菡有些得意地对孙谊年道:“这是昨儿刚招,还会功夫哩,你瞧瞧,可人不?”
孙谊年粗略地扫青唯眼,没怎在意。余菡是在戏班子里长大,自小身边就热热闹闹,来庄子上,她嫌人丁单薄,总琢磨着给自己招人,是故庄上除叶绣儿祖孙与吴婶,其余都是她自己雇。
孙谊年道:“这是衙门事,跟你无关。”
余菡心道怎无关,昨晚那灰袍鬼可是在她庄子荒院出现。
这事他来,她就跟他提过,但他似乎觉得这只是意外,当耳旁风过去。
她于是另起个话头:“听说那曲五爷可是京中贵公子,爹是当朝军候,还认得官家!”
孙谊年听她语气里有向往之意,冷哼声:“是认得,那又怎样?等你见他就知道,凡夫俗子个!”
见孙谊年没接这茬儿,余菡提起壶,为他把茶水满上,娇声细气地说:“来都来,午间这顿就提早在这儿用吧,前几天他们捉条肥鱼,叫人养在水缸里,就等着你来。”
孙谊年却摆摆手:“鱼留着你自己吃罢,衙门里忙,呆不多久。”
余菡听这话,不高兴。她扭身往在侧首坐下,“老爷往常有差事,不都交给秦师爷办?眼下好不容易来,却拿衙门忙来敷衍,分明是故意冷落人家!”
孙谊年道:“往常是往常,近日能跟往常比?那个曲——”
话未说完,他似是意识到什,摆摆手,对周遭侍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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