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茂刚打发走秦师爷,不知孙县令紧接着就到,是以没防备。
他在屋中来回踱步,跟桌前坐着另人道:“跟你说,这个上溪实在太古怪,觉得他们让搬去县令府上,这话还是得听,你是不知道,昨晚在山道上——”
桌前坐着人不等他说完,修长手指竖在唇间,做个噤声手势,眸光微微动,往屋门扫去。
片刻,屋外果然传来清晰脚步声,县令边上楼边唤:
红尘浪里翻云覆雨番,再在美人怀里睡足小会儿,孙谊年餍足地系紧裤带,神清气爽地往外走。
暮色四合,刚到庄门口,孙谊年便看到个穿着长袍,清瘦儒雅身影,正是秦师爷。
暮春入夏时节,虽然是傍晚,天儿还有有点热,秦师爷似乎刚到不久,正拿着帕子拭额汗,孙谊年见他如此,多少有点愧疚,“咳”声,“过来?”
秦师爷听这声,连忙走过来,脸愧色地道,“大人,景山没能劝动曲校尉,校尉他说什都要住在云去喽。”
“为何没劝动?”孙谊年疑道。
来着恼,到末,瞧见孙谊年面色不悦,猜到他是吃那句“贵公子”味,脸上跟变天儿似,先时阴,下子就晴。她捏着手帕,手指在他心口点,柔声细气地说:“冤家,你禁足,好歹给点好处呀?这苦等着你来,你也不多留会儿。”
孙谊年就吃她这套,当下骨头软三分,回屋坐下:“禁你足,也是为你着想,等到捉起鬼来,谁知外头有多乱呢?”他叹声,“是有几日不见,好吧,就再留会儿。”
余菡听这话,喜上眉梢。屋门掩着,屋里也没旁人,她扭身过去,径自往他腿上坐,蹬掉绣鞋,拿净袜去蹭他,在他耳畔悄声道:“会儿是多久会儿呀?”
孙谊年受不她这样,稍顿,撩开她衣摆,把她往自己身上摁。
余菡被他胡须蹭得发痒,笑说:“适才还说要走,冤家,怎不走?”
昨晚在山道,曲茂分明被那灰袍鬼吓得魂飞魄散,怎眼下回客栈,又成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呢?
整个县城都在闹鬼,难不成那云去楼还有佛光普照?
孙谊年上马车:“去看看。”
余菡庄子虽在城郊,上溪统共就那大,去城里也快,孙谊年很快到云去楼,楼外守着官兵见是县令,没拦。
整个云去楼都被曲茂包下,楼住官兵,他独人住在二层。二层屋外,另两个官兵站在门前把守。
孙谊年不管,“衙门里还有秦师爷守着,让他去跟那姓曲打交道算!左右衙门那档子事,他比熟。”
余菡笑得更欢:“什脏活累活你都交给他干,也不怕累坏他!”她说着,忽地推开孙谊年些许,“知道,你知道喜欢俊俏哥儿,这几日捉鬼,你叫衙差守着庄子,是担心跟那鬼公子互通有无吧?”
她望着孙谊年,笑盈盈,眼波如水,嗔道:“冤家,心里只有你!”
孙谊年时间觉得俗世纷扰皆可抛却,只愿溺在情海里,喘气扑上去。
青唯伏在房顶上,本想再听听官府究竟打算如何擒下灰袍鬼,可到末,屋子里只剩绵绵密密喘息声,无奈之下,只得将瓦片遮回,跃下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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