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会儿,余菡尖细嗓子就传来出来,“……买胭脂?买个胭脂就能将功补过?那昨晚好让她好好歇宿呢!她表姐出门找她,眼下都不曾回来,不过是罚她跪日柴房怎?能饿死她不成!”
吴婶道:“那江表姐看着是个有本事人,绣儿不是说她是逃婚出来,夫家像是还认得官府人。她日没回来,兴许是躲官府呢?外头风声紧,等天彻底暗,她指不定就回来。”
“她回不回来可不干事,又不是表姐!”余菡冷声道,“但若要是闹出人命,姑奶奶头个就将绣儿那死丫头撵出去,真是晦气死!”
青唯听阵二人说话,知是叶绣儿昨晚回家就被关入柴房禁足,心中松口气。
她没有惊动余菡,先将海螵蛸搁回屋内,在屋中静坐会儿,待到余菡终于被吴婶劝动,到后院来解叶绣儿禁足,才推门出去。
他似乎笑声:“你就这光着脚回去?”
青唯听这话,目光顺势落在自己搭在床上脚背,她适才起身起得太急,别说鞋,连净袜都忘套。她愣愣,不知怎,第个反应就是转头去看谢容与,见他眸中带笑,目光刚从她脚背上收回来,青唯脑中空瞬。
又不是陌生人,从前还是假夫妻,不就是被看脚,这有什?
她从前从不在意这些。
可她愈这想,心中愈不自在,睡前那丝无措慌乱感又回来,怎驱也驱不走,青唯闹不明白自己是怎,她抿着唇,匆匆回屋,把靴袜套上,时间又听得谢容与道:“陪你起回去?”
“取回来?”青唯愣。
谢容与在桌上摊开只木匣,里头搁放着几节白色片状之物。
“海螵蛸。”谢容与道,“专治血疾或外伤。药材不算太名贵,因是海里之物,陵川很少,所以叶绣儿直没买到。”
青唯虽没见过海螵蛸,听却是听过。
诚如谢容与所说,这药是治外伤血疾,叶绣儿与那灰鬼都很康健,用不上这药,叶老伯是老寒腿,也不必拿这药配方子,他们千方百计地寻海螵蛸,究竟是要做什呢?
柴房门开,叶绣儿个骨碌就从草堆上爬起来,上前去拉余菡袖口:“姑奶奶,好夫人,奴婢知错,昨晚奴婢不该擅自出府,
声音又低又沉,非常好听。
青唯连忙摇头:“不必,那庄子就在城西山脚下,很好认,到时把绣儿和叶老伯骗出来,你们配合就是。”
言罢,再不看谢容与,身形如只灵巧飞鸟,在窗口翩跹跃出,下子就不见-
回到庄上已是戌末,门口守庄衙差已经撤。
青唯并没有从正门进,而是从东侧翻墙而入,还没靠近正屋,就听到里头有说话声,似乎是吴婶儿正在低声劝说余菡。
难道是另有人急需这味药材?
青唯问谢容与:“你是怎知道绣儿要找海螵蛸?”
谢容与道:“上溪人常去药铺只那几家,派人过去打听便知。”
青唯点点头,拿过药匣,“那小丫头非常机灵,待想想法子,定把那灰鬼引出来!”她将药匣往怀里揣,心道是擒住灰鬼刻不容缓,三两步掠到窗前,推窗便是要跳。
谢容与跟过来,捉住她手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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