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是出去找德荣。
她在依山院转圈,没寻到德荣踪影,想是朝天伤势未愈,德荣去照顾他,于是转身去药房。
药房里只有韩大夫在。
韩大夫正是近日为朝天看诊大夫,是以青唯身份他是知道,见她,连忙拜见道:“少夫人。”
药房内药味浓郁,甘苦掺杂,青唯犹豫会儿,说明来意:“大夫,想跟您打听打听官……殿下他病症。”
她思及此,忍不住偷偷看谢容与眼。
他昨晚被她闹场,没怎睡好,眼下手边搁着杯酽茶,已快吃尽。
青唯想起谢容与刚服过药,眼下却吃这浓茶,会不会对身子不好。
不是说他病还没养好,他这病少见,也不知该是怎个调理法。
德荣真是,让她照顾他,怎连方法都不与她说。她又不会照顾人。
犯,很快各忙各去。州衙宋长吏动作也快,谢容与刚到书斋,他就把整理好卷宗陆续送来。
其时正午刚过,谢容与却也不歇,将卷宗逐分好,径自坐在案前翻看起来。
青唯也在书斋里,她在桌前总坐不久,好在谢容与知道她癖性,在地上为她搁蒲团。她左右无事,盘腿往蒲团坐,顺手也捞过份卷宗。
不会儿,德荣叩门进来,将碗药搁在书案上,躬身道:“早晚两道药,早间道耽搁,公子快些补上吧。”
谢容与颔首,口将药饮尽,“朝天怎样?”
她又顿顿,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接下来这番话有点难以启齿,“是这样,殿下他病好几年,近日贴身丫鬟不在,又总这操劳,……担心他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病势反复,所以希望大夫指点二,该怎照顾殿下……譬如什时候该服药,有什忌口,素日都该注意什。”
韩大夫愣愣,恍然道:“少夫人是为这事来?”
早在日前,德荣就叮嘱过他,“要是家少夫人问起殿下病症,劳烦大夫只管
“看不进去就去歇会儿,看做什?”谢容与将手里卷宗翻页,目不离书,说道。
青唯愣:“你怎知道看进不去?”
谢容与扫她手中卷册眼:“页序言,你看快半炷香。”
青唯也不含糊,将卷册往边上搁:“不看,这些读书人写公文,掐头去尾,言简意涩,好像多写个字要让他赔两银子似,太难懂。”她说着,站起身拍拍衣摆,“出去会儿。”
言罢,不等谢容与回答,已然推门离开。
“好多,高热也退,晨间醒过来,精神很好,还与小说好阵话呢。”德荣说着,又放碟新鲜荷花酥在案头,“今日公子回来得早,小已吩咐厨房那边备膳,公子与少夫人过会儿是回拂崖阁用膳,还是就在书斋里用?”
谢容与看青唯眼,见她盘腿坐着,副懒得挪地方样子,“就在书斋。”
德荣称是,顺势将药碗收,退出书斋。
卷宗上文字艰涩难懂,青唯也是念过书人,小时候《论语》、《孟子》她是被温阡逼着诵过,可眼下页还读完,三行眼晕,十行脑胀,青唯觉得自己三页之内必被放倒。
也不知道谢容与成日成日地翻卷宗,究竟是怎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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