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待她从来包容,青唯以为他什都不会说。
谢容与看着青唯,明眸皓齿,长发如瀑,辰
“如果想明白,还是决定要走,你不可以再拦。”
“……好。”
“还有……”青唯抿抿唇,“在想好之前,你房里,除驻云留芳,不许有别丫鬟伺候,你出门在外,身边也不可以带别女子,若非公务,你不得去勾栏瓦舍,也不能像上回样,跟曲停岚在酒楼招歌姬舞姬,知道自己强人所难,也知道你们王孙公子,自小身边总不乏莺莺燕燕……”
“温小野,你是听戏听多还是话本看多,谁和你说自小身边不乏莺燕?”谢容与听到这里,忍不住道。
也不知是从前假作江辞舟风流秉性给她留下印象太深,让她误以为他也淌过花丛,但他十七岁之前都被拘在深宫,尔后迁去江府,病中那几年心上阴翳如霾,哪有心思在万紫千红中采撷燕雀?
谢容与看着她,声音沉得像浸在夜色里,“你未必要做王妃,你可以直做娘子。”
这句话包涵承诺与让步都太多,但谢容与没有解释。
小野伶俐极,许多时候点即透,她要过,往往是她自己心里那关。
果然她抬眼看他,目光明亮带着慎重,“要是天家为你择妃,你怎办?”
“温小野。”谢容与笑,“择妃这桩事上,没人能做得主,除你。”
帐中再没别声音。
温热手掌揽过她后腰,那个吻从她眼上滑落,如夜里徐来清风,温柔地擦过她鼻梢,脸颊,最后停在她唇上。
没有太深入。
像暮春第片离梢花叶,无声地落进池中,漾开圈圈涟漪,随后被风送着,去往这世间最静谧安宁地方。
这滋味太让人沉迷。
“这多年,只在辰阳山野中邂逅过只青鸟,好不容易她飞来身边,停歇片刻,却成日想着要再度振翅苍空,只担心留不住她。”
青唯听这话,稍稍怔。
她知道他说是自己,心间仿佛被那山野风拂过。
她紧抿着唇,过好会儿才道,“你也可以有你规矩,也守。”
她不是个不讲理人,定下规矩让他守,礼尚往来,他自然也能定规矩。
他将她颊边发丝拂去耳后,语气缓下来,带着安抚之意,“你那天说要自己想想。你可以再想想,愿意等你。”
青唯垂下眸,思量阵,尔后轻声道:“那有几个规矩,你守不守?”
“你说。”
“你……”她有点慌乱,她不知道自己眼下算不算私定终生,要是父亲母亲知道,尤其是师父知道,会不会责骂她呀,“在想好之前,你暂不可以把当作你娘子。”
“好。”
青唯觉得难以抽身,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稍离寸许。
她手撑在他前襟,胸口微微起伏,低垂着眼道:“可是没办法做你王妃。”
不仅仅因为她是钦犯。
有天她洗清冤名,洗襟台血鉴在前,她这辈子注定与那座繁华京城无缘。
何况温小野之所以是温小野,便是因为她野生野长,自由自在,哪怕漂泊这些年,她也是来去随心,倘有朝日她要被拘在高门深府里,成为恪守宫规妃,她便不是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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