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掌柜忙说客气,将他们送到铺子外。
谢容与要务缠身,今日舍得出门,自然不是为给朝天买刀,买刀只是顺便,目就是为打听这个顺安阁。
卖登台名额人是曲不惟,谢容与知道,奈何他手里没有实证,无法直接彻查这位军候,何况此案关乎洗襟台重建,如果现在就挑破,反倒掣肘重重。
谢容与后来反应过来,依照岑雪明缜密性情,竹固山上没理由余下葛翁个活口,恐怕是洗襟台坍塌后,岑雪明担心曲不惟会让自己背黑锅,故意留后路,这也解释孙谊年为何会知道曲不惟——岑雪明故意告诉他。
岑雪明既然煞费苦心地为自己留证人,那他必然会留下更多证据。
“重剑七十两白银,刀便宜些,五十八两。适才客官买剑,给在下张百两银票,余下只要十八两。”
朝天选好刀,到柜台,许掌柜边拨着算盘,边把账报遍。
德荣放两锭十两银元宝在柜上,许掌柜收,正要找,德荣道:“掌柜不必找,家公子想跟您打听些事。”
眼前客官出手阔绰,许掌柜听他这说,哪有不应,“贵客只管问来。”
“是这样,家公子是中州人士,到陵川来拜访故友,打算买些书画相赠。早就听闻留章街带书画铺子繁多,不知道哪家最好。”
谢容与于是辗转追查,发现岑雪明在失踪之前,曾到过顺安阁数次,这才起意来留章街。
顺安阁经几年经营,眼下已经是间门庭开阔楼
“几位真是问对人,在下在条街做六七年买卖,跟附近铺面掌柜都很熟。如果单论书画,墨香斋,拾山楼,都藏有名品,要论哪家买卖做得最好,没家能跟顺安阁相比。”
德荣道:“可们听说顺安阁卖书画大都出自自家画师之手,家公子担心买不到珍品。”
“客官说得不假,顺安阁确雇有画师。”许掌柜道,“哎,这事还得从头说起,其实顺安阁最早只是个寻常笔墨铺子,六年前朝廷不是修筑洗襟台,陵川崇文之风渐兴,普通百姓人家,但凡家中有几个余钱,无不想买墨宝。顺安阁那郑掌柜脑子灵光,想着百姓们买书画多是为附庸风雅,并不舍得花大价钱,当即雇几个擅画书生在他铺面上写字卖画,又定期在铺子里操办诗会,召集文人雅士赋诗唱和,就这,顺安阁名声就打出去,且他家卖出去书画价钱不贵,但是盖顺安阁戳,受人认可,时间人人都爱到顺安阁买画。
“客官担心在顺安阁买不到珍品,叫在下说,倒不必有这个顾虑。这几年顺安阁名声不减,许多名家雅士都愿意将自己画送到那里寄卖,阁中更有月度诗画会,掌柜但凡得珍品,都会在诗画会上将珍品拿出供人鉴赏出售。客官知道,陵川四面环山,近几十年山匪虽多,回溯百年前前朝,也是隐士名家最向往归隐之所,出过许多书画大师,也有许多珍品流落民间,客官想买好画,不如去顺安阁问问,讨个月底诗画会座次,到时想必不会失望。”
许掌柜介绍得详尽,德荣听他说完,回头跟谢容与请示,见谢容与点点头,于是道:“原来如此,多谢掌柜,们这就去顺安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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