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唯将刚买重剑往朝天手里塞,几步追去谢容与身边,“走着去!”-
几人身影渐行渐远,适才长街间铺子后绕出来人。
这人也罩着斗篷,身形修长挺拔,手里还拿着支竹笛,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棱角分明下颌。
他盯着远处青唯背影,只见她跟在谢容与身边,雀跃无比,夜风拂开她斗篷,露出两人相牵手,长街里人再忍不住,非常嫌弃地“啧”声。
温小野有时候实在好猜。
芋子烧是要佐烧刀子。
去年她刚嫁给他,身上永远揣着囊烧刀子。她那时与人疏离,心只想找岳鱼七,她自己又不嗜酒,这囊烧刀子是孝敬谁,不用想都知道。
青唯有点恼,她都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他不提也就罢,他这提,她就更想去。
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似乎那瞬之间,有什人正盯着她。
谢容与顺着她目光看去,也是什都没瞧见,但他知道小野感官向灵敏,吩咐道:“朝天,你过去看看。”
朝天应声,提着新刀就要长街另头去,青唯拦住他,“算,你伤刚好,可能是瞧错。”
她感官敏锐,目力也好,只要被她觉察,几乎没有人能逃脱她视野,她反应都这快,可街巷中点异样都没有,可能是风起时错觉吧。
青唯说着就要上马车,“去衙门吧。”
‘月上食’这家做得最好,再佐上壶烧刀子,人间美味。”
方俗,匪多不是好事,但久而久之,也成新俗。
青唯记得当年在辰阳,岳鱼七也常烤芋子来吃,配就是烧刀子。他说他小时候没吃,在陵川山间扒树皮,后来被岳翀捡回去,塞给他个烈火烤出来芋子,他觉得天人吃珍馐也不外如是。
青唯很想去月上食,再尝尝芋子烧滋味,但她知道谢容与办事刻不拖,他今日既是为查岑雪明而来,得岑雪明买画记录,眼下自该赶去衙门。
外间暮色缭绕,白日热浪被这暮色浇退,四下起风,有些凉。
谢容与看她眼,“你说呢?”
但凡她有要求,他什时候不答应。
月上食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谢容与朝她伸出手,“乘马车过去,还是起走着去?”
夜色正好,华灯初上,风是大点,但是穿着斗篷呢,点不冷。
谢容与却拉住她,她身上青裳单薄,他将手里斗篷兜开,罩在她肩头,温声问:“去衙门?”
青唯问:“不去?”
谢容与帮她系斗篷系带,“小野姑娘不是想去月上食吃芋子烧?”
青唯愣:“你怎知道?”
谢容与淡淡笑笑,却反问:“是啊,是怎知道。”
德荣套马车过来,到近前,从车室里取两身遮风斗篷,递给谢容与,问,“公子,眼下去衙门?”
谢容与接过斗篷,看青唯眼,正要开口,忽见青唯眉心微微蹙。
她似觉察到什,蓦地回头看去。
正值掌灯时分,长街中铺面上灯上灯,招呼客人招呼客人,往来行人不算多,眼就能望到头,什异样都没有。
可是她适才明明觉察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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