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铭说着,顿顿,“属下想着,左右虞侯想要这《山雨四景图》,只是为验证无名氏是不是漱石,眼下底画丢,覆画仍在,窃贼虽窃画,并不妨碍虞侯办事,属下便没有催促齐大人。”
“觉得这窃贼古怪得很。”这时,青唯道。
谢容与看她眼,“怎说?”
“他功夫极高,如果当真是冲着画来,凭他本事,完全可以窃走所有画作,他为何不全拿走,偏偏只窃副?看他当时窃画全图方便,几乎是顺手勾到那副便拿那副,半点不带挑拣,那他目是什?兴之所至,还是世外高人时起玩心?可什样玩心,值得让他冒这大风险,在这多玄鹰卫与巡卫跟前窃画?”
谢容与听青唯话,目光深些。
容与怀疑这二人是同人,不过他于丹青钻研不深,为证实自己猜测,昨晚回来,他便吩咐祁铭把漱石画作与四景图覆画拿给张远岫验看,祁铭早就去办,眼下想必刚到。
谢容与也不耽搁,与青唯匆匆用完早膳,到书斋,祁铭便迎上来拜道,“早上属下把画作送去官邸,张大人看眼,也觉得漱石与无名氏像是同个人。他结论与虞侯样,认为这二人走笔技法十分相似,倘是同人,五年之内精进至斯,必是天生丹青大家无疑,故而张大人不敢确定,称是还需细验,请虞侯允他半日,半日后,他自会遣人来禀。”
贩卖洗襟台登台名额人是曲不惟,玄鹰司苦于无直接证据,只能从中间人岑雪明入手查证。
岑雪明失踪前,唯异样就是买几幅漱石画作,漱石无疑是突破口。
倘若能证明漱石与无名氏是同个人,那非但说明漱石就在陵川,他近月间还在顺安阁出现过,甚至出售自己画作,这样便大大缩减玄鹰司搜查范围。
其实有句话谢容与直没说,他知道那窃贼不是冲着画来,他是冲着他来,毕竟在昨晚那多人当中,最想要这副《山雨四景图》,正是他谢容与。这个窃贼真正目标是他。
谢容与默然片刻道,“追查窃贼事宜暂且交给州府,玄鹰司集中精力先查漱石。”
他几乎能确定,漱石、岑雪明、包括窃画贼,这三者之间是息息相关,只要查清漱石,切定然能水落石出。
不到正午,卫玦就领着名玄鹰卫从顺安阁回来。今日扮作富家公子去顺安阁卖画玄鹰卫叫韦怀,年纪与祁铭般
毕竟找到漱石,寻到岑雪明就有望。
双管齐下,谢容与这边请张远岫验画,那边自然要派人去顺安阁查无名氏。
只是顺安阁规矩严苛,他们是领略过,如果直接跟顺安阁打听,那掌柜非但不会说,还会提防他们,是故昨晚谢容与回庄,便吩咐卫玦在玄鹰卫中挑个生面孔,扮作富家公子去顺安阁卖画。至于画作,谢容与早在初初查到漱石时就备好,是前朝月扉大师名作,从中州流出,十分珍贵。
谢容与问:“齐州尹那边怎说?”
祁铭道:“齐大人大早派人来禀,称是已经调派人手去查窃画贼身份。只是这窃贼踪迹难觅,怕是得挨家挨户寻访,不能急于时,他请虞侯允他些时日,他定为曲校尉找到《山雨四景图》底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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