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昭化帝将谢容与接进宫,正逢岳鱼七受将军衔不久,名异姓大族公子非但被封王,还被赐予个“昭”字,朝中不是没有异声,可是这样异声,都在满朝文武看到谢容与刻平息下来。
那是怎样个孩子呢?便是沉静地立在宣室殿上,整个人已自染光华。
而经年过去,岳鱼七看着谢容与,只觉昭之字果然衬得起他,静夜灯色里,其人如玉,身携月华。
外间传来脚步声,青唯侧目看去,原来是卫玦几人,齐州尹,宋长吏都过来,尹弛就跟在他们身后,他见到谢容与,先步上前拜,温声询问:“王爷,这究竟是怎回事?月章到衙门,卫大人便说案子是误会……”他稍迟疑,看到值房里尹婉,诧异道,“婉婉,你怎会在此?”
谢容与道:“仿画案子确是误会场,至于这切究竟是怎回事——”他顿,看向岳鱼七与齐文柏,最后落到尹婉身上,“既然漱石画师在此,不知三位可否赐教?”
画,此事便不简单;她年纪尚轻,却与家人疏远独自僻居于庄上,仅仅是因为耽搁兄长课业?最重要是,漱石是当年给岑雪明留下画作人,她个小姑娘,却跟个失踪朝廷命官有关联,这里头难道没有文章?凡做过必留下蛛丝马迹,已说过,章禄之办案丝不苟,这些蛛丝马迹,他为何没有查到呢?正是因为他预设立场,他太相信齐州尹,以至于他每每触碰到疑点、缺漏,这些缺漏便被齐州尹不动声色地填补平整。所以到最后,他什都没有查出来。”
正是章禄之什都没有查出来,谢容与才断定岳鱼七、齐文柏、与尹婉三人之间相识。而所谓深夜窃画,只是他们三人联合起来布个局罢。
岳鱼七听罢这话,然道:“于是你将计就计,故意让人仿副吕东斋画?”
谢容与道:“是,晚辈请位擅画大人仿副东斋先生《西山栖霞留景》,随后把画送去点墨斋寄卖……”
“你让那送画人自称是漱石,又说自己手上已有尹弛就是漱石证据,把卖假画黑锅扣到尹弛头上。随后你招来齐州尹与宋长吏,当着他二人与面,把尹弛擒去衙门。你这做有两个原因,其,你知道齐宋二人未必会信你,让他二人跟着,是为绊住他们;其二,凭尹婉落单纯性子,见尹弛被擒走,只会认为是自己害他,无措之下定会与报信。你于是让你那些鹰犬明面上去衙门审案,暗地里,你却跟着尹婉找到这里。”岳鱼七道。
他这话问得十分有礼,齐文柏忙称赐教不敢,“殿下问,还是由下官来作答吧,其实这事……”
“其实这事说来话长。”不待齐文柏起头,岳鱼七便打断道,他瞥眼天色,“太晚,都回去睡吧,
谢容与颔首,“是,只是晚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岳前辈。”
他顿顿,随后揖下,“原来岳前辈番辛苦,只是在试探晚辈。”
他没说试探什,不过岳鱼七听得分明。
他确给他设难题不假,原本只是想看看这小子能否找着画,没想到他石三鸟,非但勘破尹婉是漱石,连他目也猜到。
岳鱼七眯眼注视着谢容与,半晌,不由地吐出三个字,“小昭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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