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鹤书“唔”声,“这是好事啊,你考虑得怎样?”
张远岫看着他,片刻,笑道:“这不是被先生封信召来中州,没来得及多想?忘尘急人之所急,这路上考虑都是先生究竟遇到什麻烦,自己事反倒搁在边,还没顾得上给京中回信呢。”
章鹤书被他反将军,不急也不躁,呷口茶,“这样也好。你师生场,老夫跟你说句不见外话,仁毓郡主,活泼是活泼些,人也天真烂漫,应该走不进忘尘你心里。照老夫看,忘尘看似副清净脾气,实则心底藏着团火,能被你放在心上人,除得有盎然生意,还得是坚韧冷静,要是身上带些侠肝义胆,兼之自在又有趣,那就最好不过是不是?可惜啊,这样女子太少,可遇而不可求,便是偶尔邂逅那个,撞不上好时机,怕也让人捷足先登。”
章鹤书这话究竟在说谁
不到子时,岳鱼七便和青唯起赶来归宁庄。行囊早就准备好,六月酷暑深夜,二十余人轻装简行,打马穿过陵川夜色,朝西北方向赶去-
中州,江留城。
七月流火,还没彻底出伏,中州已经凉爽许多。
这日早,辆马车缓缓在间宅院前缓缓驶停。这间宅院位于江留城西个僻静街巷,听说是京中名*员所置,用来作老来闲居之所。
宅前阍人很快出来相迎,对马车上下来年轻公子与仆从躬身揖,“张二公子,章大人已经等在厅中。”
两日,只要能提前半日找到岑雪明,足够他们销毁证据。
青唯不由地问:“可是……他们心思这样深,官人是怎看出来?”
谢容与温声道:“没有看出来,是封原说漏嘴。”
封原面对曲茂质问,情急之下称蒙山营那边几百号人马等着赶赴矿山。
如果时间不这紧迫,拿几百号人马做戏说得过去。
进门是个鲤鱼过龙门四方影壁,绕过影壁,张远岫带白泉进厅中,对章鹤书拜下,“学生见过先生。”
章鹤书淡淡笑笑,“忘尘路奔波辛苦,茶已经备好,快用些吧。”
他说着,请张远岫在右首坐下,自己也端起茶盏。
说起来,章鹤书也刚到江留不久,为更是性命攸关要事,但他脸上丝毫不见急色,反是安静地与张远岫起品茗片刻,提起些不相干,“对,老夫来前特地拜访过老太傅,听他说,官家意欲为你和仁毓郡主指婚,这事是真?”
张远岫淡淡道:“真。”
可是曲氏门包括封原性命都系在岑雪明留下证据上,他们在这个时候把大部分兵马调去矿山,这就很古怪。
卫玦道:“属下明白虞侯意思,脂溪矿山路途遥远,快马也要跑十来日,还请虞侯带着精锐先行前往,至于岳小将军那边……”
“师父那边去说。”青唯道。
她说走就走,言罢,刻不逗留,风也似地出门。
谢容与目光从青唯身上收回来,他深思片刻,吩咐道:“今日之事记录在案,日后算停岚告密有功,还有……”他目光落在桌上曲茂执意要赠给青唯《四景图》上,“还有这副《四景图》,也算停岚、岳前辈,还有娘子齐呈递证据,如实上报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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