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吃食,众人在外也不讲究,分几桌坐下,德荣趁着这个当口,跟青唯、岳鱼七,还有玄鹰卫们拿水囊子,去问小二要水,陶吏从后厨那边过来,见众人桌上除青菜,肉食少得可怜,诚惶诚恐地道:“这客舍就是矿工光顾,几个粗面馒头就着干菜,对付完事,月中镇口刘二家宰头牛,送点牛肉来,白水煮着也香啊,可昨儿几日也不知怎,天忽然热阵,掌柜怕牛肉放坏,干脆分给轮值回来矿工吃,小适才去后厨看,实在没什能入口,让殿下与诸位官爷见笑。”
陶吏非常内疚,玄鹰卫们倒是不在意,他们是来办正经事,又不是要当飨客,章禄之径自就问:“听说封原将军也要来脂溪,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将军再两日就该到,好像要查桩案子,什案子没细说。”
没细说也正常,封原是打着查案名号来找岑雪明,没必要提前告知杂七杂八人。
不过玄鹰司既然先到步,倒是可以打
脂溪是陵川西北个深山小镇,因为地处偏僻,镇上许多人家早已搬离,仅剩几十户大都是矿工亲眷,家中男人去深山采矿,妇孺们便在家中务农。
镇上没有官邸,只西边勉强有个客舍,凡有来客,都在客舍安顿。这日早,矿监掌事听说小昭王要来脂溪,吓跳,临时派个吏胥前来相迎。
这名吏胥多年窝在山中,莫要说王,怕是连县令、州尹这样人物都没见过,时间只觉得神仙要下凡,提心吊胆地在镇口等小半日,但见马蹄扬尘,数匹骏马疾驰而来,连忙提袍迎上去,跟当先下马个清俊模样跪下参拜,“草民恭迎昭王殿下……”
祁铭好不尴尬,解释道:“足下误会,乃玄鹰司下将卒,昭王殿下身边护卫,姓祁,身后这位才是昭王殿下。”
吏胥仰起头,只觉得祁护卫身后诸人个个器宇轩昂,险些把他晃花眼,不过小昭王还是不难任,当中最引人瞩目那个就是。吏胥连忙作揖赔不是,躬身起身,把人往客舍里请。
“小姓陶,是矿监刘掌事身边名吏胥,殿下与诸位大人称呼小声陶吏即可。刘掌事也是们这里镇长,今早他听闻殿下到,急忙要出山相迎,奈何天没亮,山路难走,所以吩咐小先行接待,还望殿下与诸位大人莫要怪罪。”
到客舍,茶水已经备好,陶吏念及诸人路赶路辛苦,让掌柜备菜去。
“殿下如果有吩咐,可以先交代小,小识字,也曾念过书,许多差事小这里都办得。刘掌事已经在往镇上赶,估算起来,再有日就出山。”
来前青唯看过地图,脂溪矿山面积很大,矿监衙署却离镇上不远,要说出山需要整日,没到镇上她肯定不信。眼下却是信,都说陵川多山,地势险峻,在东安等地其实是感受不出来,到脂溪这边,才真正知道什叫丛山峻岭——玄鹰司脚程算快,短短几百里路,他们行人愣是走十余日,有时候遇上险峰恶径,不得不弃马而行,几乎有半数时日都宿在野外。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慢,封原带着那多兵定更慢,只要先封原步找到岑雪明,这番辛苦就不算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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