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去鸭子坡看看再说。
谢容与思量阵,问祁铭:“封原是不是快到脂溪?”
祁铭点头:“应该再有日就到。”
谢容与道:“让人送信给卫玦,让他进入脂溪地界,直接带兵去内山。今晚早些歇下,明天早,们即刻赶往鸭子坡。”
“是。”-
众人听这话,相互看眼,祁铭继续问,“鸭子坡是什地方?”
鸭子坡顾名思义,是个内山中产矿矮山,这里山都没名字,鸭子坡是矿上人自己叫法,连脂溪镇上人都甚少听说。
祁铭打听清楚鸭子坡,转而又问起其他,他年纪极轻,性情又温和,男女老少都爱与他攀谈,刘掌事也不例外,竹筒倒豆子似,把脂溪镇上有没说箩筐,及至亥时才离开
等他走,章禄之掩上客舍门,向谢容与禀道:“虞侯,属下总觉得这个刘掌事和陶吏有点古怪。”
“也这样觉得。”祁铭道,“上午们问起‘鸭’,陶吏推说不知,眼下们探完地形回来,刘掌事就把内山鸭子坡说出来。似乎他们原本想瞒着们,又怕们先步查到,计较番,这才说出来。”
乡僻壤*员与富庶地方*员可是天壤之别。
中州个有来头吏胥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然而到脂溪这样深山小镇,刘掌事虽然兼着镇长,身旁除个陶吏,底下行走吏目几乎没有,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
谢容与见他这样辛苦,语气不由地温和几分,“难得刘掌事出山相迎,路上多有劳累。”
刘掌事大为感动,忙说只要能见到昭王殿下,点都不劳累,“下官身上带着干粮,终归饿不着,就是没时间猎兔子,要是能稍带几只野兔子回来,殿下到脂溪也能吃得好些。”
民以食为天,这个掌事与陶吏样,三句不离吃。
“还有多久才到啊——”
翌日早,天刚蒙蒙亮,山间传来声长叹。
遥遥望去,入镇山径上行七八人,几乎都着劲衣短打,然而当中有个穿着冰丝蓝衫子,居然伏在其中人背上,适才那句喟叹就是他发出。
此人生得圆头圆眼,腰间还坠
朝天挠挠头:“可是看刘掌事副老实巴交样子,不像是会干坏事人啊。”
“作恶不至于,有事瞒着却不假。”谢容与淡淡道,“这里流放犯人多,矿上许多事说不清楚,他小小个掌事,很多时候莫可奈何。只是不知,他瞒着们,与岑雪明有没有关系。”
岳鱼七道:“把他提过来审顿不就行?”
谢容与却没答这话。
先不说刘掌事没有犯事,刑审究竟合不合规矩,哪怕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们刚入山,许多事还没摸清楚,这就提审镇长,只怕会打草惊蛇、自断线索。
祁铭记着岳鱼七提醒,温声道:“敢问掌事,这镇子上有类似鸭地形,或者以鸭命名地方吗?”
这个问题他们上午已经问过回。
“鸭子?没有,别说像鸭地方,们这里连野鸭子都难得见着只。”
祁铭问得更深些,“镇上与外山没有,那内山呢?内山是采矿之地,听说占地极广,那里也没有吗?”
刘掌事听这话,仔细回想阵,说道:“倒是有个鸭子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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