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挥挥衣袂,“去吧。”
幻影消散在白光中,青唯追几步,高喊声:“阿爹——”却被涌来白光逼退,祠堂中青烟再度浮起,漫过整个屋舍,模糊青唯视野,也将这个梦变得模糊。
周围只剩茫茫,青唯闭上眼,堕入更深无梦之境-
青唯在昏昏沉沉中睁开眼,缓好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帐外天光辨不出时辰,她本想坐起来,可是刚用力,身下就阵阵发酸。帘外留芳驻云听到动静,打起帘,为她端来清茶与水盆,扶着她坐起,伺候她净脸,清口。
时值深秋,屋中已焚起小火炉,留芳端来碗姜汤,“早膳在小灶上温着,少夫人先用汤。”
样也跟谪仙似。可惜慧极易伤,后来到柏杨山,他和说,来此督工洗襟台,是他第回出远门,反倒有些怜他。少年男儿该当周游四方,拘在深宫算什道理,何况中州谢氏家风本来不羁,他是谢家小公子,应该秉承他父亲和祖父脾气。看到他,就想起你,你个小丫头,倒是被你阿舅带着,自小就去过不少地方,最远横渡白水,远上凌州也是有。起初和他说起你事,为解闷,二也是看他向往山水,与他多提两句,后来……渐渐就有私心,那年你正值豆蔻之龄,再过两年就要及笄,虽说你是阿爹心头肉,在此之前,阿爹从未想过要把你嫁出去,遇到这谢家小公子,总难免要想,如果家小野能嫁给这样明玉般人该多好。直觉小昭王应该会喜欢你性情,只是你二人身份天差地别,如何相识相知?直至洗襟台修好前,都在踌躇此事,想着等洗襟台修好,让你与他见面,甚至度与他提起,洗襟台修好当日,你会来看……哪里知道这切都是庸人自扰,你二人冥冥中自有缘分,并不需要谁来刻意安排……”
温阡这番话说完,独属于这场梦青烟又弥散开来,将温阡整个人和他身下座椅都沉入水月镜花虚幻中。
温阡在这虚幻中再度抚抚青唯头,温和道:“好,眼下你有人照顾,爹终于可以安心。”
他说完,站起身,往祠堂门口走去。
祠堂门口没有院落,那里盛放着柔和白光,仿佛相连着不是人间,而是个俗世中人到不异域。
谢容与正在桌前看案宗,闻言搁下书册过来,“来。”
留芳和驻云依言将碗勺递给他,悄然退出去。
谢容与舀勺喂给青唯,见她吃得无声,眼帘低低地垂着,“在想什?”
青唯犹豫下,“好像……梦到阿爹。”
谢容与低声问:“岳父大人
梦真美好,可以连通阴阳两端,弥补切缺憾。
青唯追两步,“阿爹,您还会来看吗?”
“阿爹已是方外人,有你娘相伴身边,只是不放心你,赶回来与你见面,见你过得好,便安心。你在俗世中路还长,阿爹在六合之外,若无事,今后该是不会来。”温阡说着,辨出青唯眼中不舍,在踏入那片白光前,俯下身,“你过来,阿爹告诉你个秘密。”
青唯依言靠近。
“阿爹在地府,偷偷翻过阎王生死簿,上头说,你和容与,余后生都会过得平安顺遂,恩爱白头,相携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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