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袁四说那位证人?”众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墩子。
长渡河役已过去十八年,熟知这场战事后续因果,多少应该有些年纪,众人本以为他们等证人是个劼北老人儿,没想到来人竟这样年轻。
墩子道:“不错,你们在等人正是,便是当年劼北带遗孤。”
“可观公子模样,并不像遗孤啊。”
“是啊,公子说话口音也是正经京中官腔,听
夜更深些,城中间茶铺内舍发出声杯盏碰撞声。群学生聚在长桌前,边围看新写檄文,边焦急地等待着什。
其中有个身着破旧袄衫耐不住性子,“砰”声把茶盏放在桌上,问道,“袁四,你说那个证人究竟什时候到啊!”
“是啊,蔡先生被关入京兆府大牢已经有几日,那天朱雀街踩死人,说到底不是蔡先生过错,谁让林家、曲家少爷敢在这时候露面?朝廷不处置这些罪人之后倒罢,反倒捉拿蔡先生,蔡先生有什错?不过是领着们游街讨问真相而已!袁四,你不是说有法子让朝廷放蔡先生,什法子你倒是说呀!”
众人口中袁四正是角落个穿着襕衫中年人,此人生得张阔脸,其貌不扬,难得是气度格外沉稳,听众人催促,他不急也不躁,“诸位,早已说过,朝廷关押蔡先生,这个决定并没有错,那天朱雀街上死人,死人就得有人负责,蔡先生是们当中领头,朝廷自然要捉拿他。想要让朝廷无罪放人,只有个法子,那就是证明当日们游街,乃或是对那两名罪人之后恶语相向都是有情可原,有理可循,是朝廷没有给们想要公正,才让们如此义愤填膺!”
“可是如何证明朝廷没有给们想要公正?洗襟台这案子,朝廷不是也正在查?们游街归游街,说到底也只是催促朝廷加紧厘清案情,还天下个真相罢。”
“所以才让诸位稍安勿躁。”袁四道,“诸位当真觉得,当年士子投江后,朝廷为之震动改革新,所有决策都是公平公正吗?不然,长渡河役后,劼北带满目疮痍,朝廷为收拾这烂摊子,没少做脏事。已说,有故人,他深知当年朝廷犯下过错,所有内情由说来只是转述,诸位还是等他现身说法吧。”
“说来说去还是要等你那个证人!本来说好子时到,眼下都快寅时,人影都没瞧见个,再等下去天都快亮!”破旧袄衫忍不住心急,脱口道,“袁四,该不会根本没有这个人,切都是你杜撰出来蒙们吧!”
袁四没吭声,回答他是门扉声轻响,众人移目看去,进来是个眉清目秀年轻人。如果有宫中人在此,眼就能认出来人便是曹昆德身边那个影子似小太监,连个正经名儿都没有,因为刚入宫时,干是趴在地上,给宫中各位贵主上辇时当垫脚差事,所以人称声“墩子”。然而他眼下换上襕衫,看上去竟跟寻常书生没什两样,只有那双眼是幽深,让人辨不清他过往如今。
“曹先生来。”袁四立刻起身,将墩子迎进屋中。
墩子环目望去,“诸位有礼,敝人姓曹,单名个穗字,取来年谷穗丰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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