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向青唯与谢容与样,对“沧浪洗襟”这段过往解得这样深,数年孜孜不倦地追寻真相,更多人是在奔忙长日中捕风捉影地听说过点传闻,而今有心人将实情掀开角,露出来恰好是则骇人听闻秘辛,他们便自以为看到全部真相,对所谓不公口诛笔伐。
宣室殿上,几乎每个人都是心急如焚,那封血书像簇明火,霎那引燃火绳头,随着墩子每多刻下落不明,火绳便短寸,直
另人接话道:“安置劼北遗民、开通商路复兴劼北,乃先帝上位后第桩政绩,在此之前,劼北先是灾荒,又是战乱,乱不是年两年,朝廷决策按说该是功大于过,可是眼下游街众人居然把劼北苦难与长渡河役联系在起,说正是因为打仗,劼北才苦上加苦。这倒也罢,之后他们称是找到劼北遗孤证人,又说六年多前,先帝为修筑洗襟台,处置过批说真话士人,然后把这些事件串联在起,弄得倒真像是朝廷在掩盖什似!”
这时,有人似乎低声提议什,适才说话人下就急,“解释?你倒是说说怎解释?长渡河役是错,劼北遗孤遭受虐行,朝廷为堵住天下人嘴,秘密处决商人,没有把他们罪行公布于众,数年后,先帝想要修筑洗襟台,有士人站出来说真话,先帝于是处置他们!这才是那些人愿意相信‘真相’!流言最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人故意曲解事实!何况眼下又出买卖名额这大案子,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番话说完,宣室殿上静瞬。
赵疏问:“外头可是温氏女到?”
禁卫闻言,应声,立刻带着青唯进入殿中。
其时已有不少人尊称青唯为王妃,但青唯知道,她真正身份仍是重犯,并不以王妃自居,到殿上,跟着禁卫向赵疏叩首,“罪人温氏,见过官家。”
赵疏很快让她平身,“你提前窥破墩子动向,警示朝廷扣押曹昆德,可是查到什?”
谢容与就立在陛台之下,青唯先是看他眼,见他点头,才如实说道:“回官家,草民查到得不多,只知道曹昆德恩人妻儿当年惨死劼北,而曹昆德把这切过错都归咎于顾叔……就是商人顾逢音身上、草民为救顾逢音,这才窥破墩子动向。听那顾逢音说,墩子,或者说曹昆德,早在士人中安插自己耳目,他们煽动士人情绪,连夜写下檄文,还利用学生们想要解救蔡先生心情,透露朝廷在长渡河、包括在洗襟台处置上有误,怂恿百姓们向朝廷讨问真相……更重要是,墩子掳走顾逢音后,逼迫他写下封血书,正如适才那位大人所说,血书上,墩子把劼北遗孤不幸,朝廷包庇,包括洗襟台修筑之初士人们反对,跟长渡河役联系在起,加上提前备好种种‘证据’,正是要引着众人联想另种可能。”
带青唯进宫禁卫道:“末将已经派人在各街巷搜捕墩子,经发现,立刻捉拿,只是直到眼下……尚未找到墩子踪迹。”
宫门前已然聚集上万人,国以民为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让墩子把这封激进血书带到众人面前,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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