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主事似乎有急事要奏,连行礼都行得囫囵,“官家,禀官家,曲不惟刚才说,他愿意招!”
赵疏闻言颇是讶异,但他没多问,只道:“把他带来宣室殿。”
倒是殿上有人耐不住,低声嘀咕句,“如何就愿意招,难不成听闻外间士人围堵宫门,想要将功补过?”
唐主事正疾步往殿外走,闻言不由嗤笑声,“宫外动静又传不来宫里,他怎听说?”随后回身揖,“禀官家,臣也不知道曲不惟怎就愿意招供,只听守夜狱卒说,昨晚曲不惟对着个颇名贵玉如意看夜,今早忽然就想通。”
不多时,那个饱经风霜军候被人带到大殿外。
待烧到紫霄宫门,“火药”彻底炸响,支离破碎不会是那上万人肉身凡骨,而是民心。
民心碎,国本随之动摇,即便能拼凑起来,也会留下创痕。
赵疏看向谢容与:“昭王可有提议?”
谢容与目光是安静,似乎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他将思绪理遍,说道:“回官家,臣以为,民心之所以浮动,在于曲解真相,而朝廷之所以想不出应对之策,在于……其实迄今为止,们也不知道真相全部,买卖名额从何而来?当年先帝决意修筑洗襟台,究竟有没有更多内情?臣以为,与其临时想个应对之策驱走民众,亦或者派兵镇压,不如彻底找到真相,还以真相。”
他说着,拱拱手,“臣昨夜得到条重要线索,已经派卫玦连夜去查,如果顺利,最快今晚就有新证据。当务之急,臣建议,对外,第,派人探听清楚这些游街士人究竟听说什,与们已知真相有什出入,尔后派翰林速写咨文以便澄清;第二,查出士人中,究竟是谁在煽动情绪,故意闹事,最重要是,找到他这做原因,知其然不够,知其所以然,才能将这引火之风彻底扑灭。”
他双手与双足都套着镣铐,凌乱花白发须在寒风中颤抖,步履却依旧稳健,跪倒在殿门之前,“官家,只要官家肯保证吾儿停岚不受牵连,罪臣愿意把所知切告诉朝廷。”
“对内,刘大人,”谢容与转过身,对大理寺卿施以礼,“眼下形势危急,请您亲自提审曹昆德,最好能问出他筹谋。切记,此人狡猾多端,如果直接问,他恐怕个字都不会吐露,好在他心结难解,对庞氏家内疚不已,若能以此为突破口,想必会容易许多。另外——”
谢容与说着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臣请当堂传审曲不惟,并以无论发生什,都恕曲茂无罪为前提,请他招出所知切,非常之时非常行事,还望官家恩准。”
谢容与话音落,便有人出声质疑,“这样能行吗?那曲不惟嘴硬得很,这都快月,他什都不肯说,连蒙带诈法子刑部又不是没试过,他个也不上当。”
“正是,万若那曲停岚当真有罪,们大殿审讯又落空,岂不赔夫人又折兵?官家三思啊。”
然而还不待赵疏应答,刑部唐主事在殿外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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