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知遇之恩。章鹤书说,他能够拿到洗襟台登台名额,到时候分罪臣几个,罪臣看中谁,尽可以与他说,他会想法子让这些人登上洗襟台。罪臣是个粗人,只知道些很粗浅道理,章鹤书话,罪臣当时并不全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然而这时,发生桩意外。
“诸位还记得,咸和十二年,西北常昌将军命丧蛮敌弯刀之下,罪臣疾奔三天三夜驰援邙山以南?罪臣到时候,邙山之所以没有被攻陷,是因为常昌将军麾下,有个姓茅校
事官押送犯人,余下事罪臣不用管,他自会处理。他还交给罪臣几封他和这亲事官亲笔信,说之后万出事,罪臣把信函交出来,过错由他来背,绝不会牵连到罪臣。”
“你答应?”谢容与声音泠泠。
良久,曲不惟点点头:“应。因为章鹤书答应罪臣桩事——来日洗襟大祠建成,随御驾前往拜祭臣工中,会有茂儿席。”
“罪臣半生征战,膝下儿女不少,头前四个出生时,罪臣都在战场上杀敌,感情也不怎深。茂儿生下来时候,恰是罪臣从北境受伤归来,那是罪臣第次感受到为人父喜悦,加上伤疾缠身,心思便也不在沙场上。罪臣当时,就想好好地把茂儿教养长大,可惜……”曲不惟苦笑声,“可惜不得其法,宠时候太宠,严时候太严,本来也不是什好苗子,越管越废。”
“罪臣那些年直愁,侯府就算能养茂儿辈子,可是人,终归还得自己有点本事,别人才瞧得上你,茂儿成日这不学无术,难道辈子就混个荫官?所以章鹤书说,洗襟祠建成,茂儿可以跟随御驾前往祭拜,罪臣就答应。罪臣想,这样至少说明茂儿是被先帝挑中人,他以后路也会好走点。
“是年春,先帝骤然疾症,太医称先帝需静养年,不能行远路,否则会加重病情,所以洗襟祠先帝是不能去。先帝自己也变主意,他决定改洗襟祠为洗襟台,召大筑匠温阡出山督造,等楼台建好那天,遴选士子登台祭拜。茂儿不是士人,也就是说,这个洗襟台茂儿是去不,章鹤书对罪臣承诺,也无法兑现。那日,罪臣找到章鹤书商量补救之法,章鹤书却异常高兴……”-
“曲侯,这是好事啊!这样每个寒窗苦读士人都有登台机会,你不知道条青云之路对个陷在泥藻中人意味着什,他们再不用像当初那般……”
章鹤书说到这里蓦地顿住,他只是振奋地戳着手,不断来回踱步-
“罪臣不知道他在高兴什,看他这样兴奋,罪臣反而有点生气,觉得他是在敷衍,不想兑现对罪臣承诺。章鹤书却反过来劝服罪臣,他说,先帝是个明君,太子……就是官家您,看着也是个好苗子,边疆安定盛世朝堂,必然是文士出,武将默,单凭茂儿人,又能走多远呢?但是有人路帮扶着,那就不样。罪臣和他都老,扶得时,扶不世,将来,还要靠年轻这辈。只要们对挑几个长势好笋尖,对他们施以小恩,等他们成翠竹,自然知道回报们。那什样‘小’恩,能让人生铭记呢?”
大殿上静静,只有谢容与道:“知遇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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