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悠悠叹声,“与儿出生头五年,直是跟着他父亲居多。他父亲出身中州谢氏,谢家人,个比个还不羁。与儿父亲少年时踏遍山河,甚至越过劼山去过苍弩,远渡东海到过吉比等国。可能行路越多,越知道大周山河壮美,越不忍这样疆土被异族践踏。与儿父亲去后,先帝就为与儿封王,把他接进宫。与儿小时候,性子其实肖他父亲,有点关不住,有回父亲在惠风
住得惯吗?能长住下去吗?
那时她身无牵挂独来独往,所以答得干脆,说自己生于江野,只属于江野,而今不样,她不再是个人,她和谢容与是结发夫妻。
青唯想想,道:“不知道,还没跟官人仔细商量过这事。从前觉得京中不适合,但经历这许多,尤其是那日宣室殿夜审过后,觉得上京也没有想得那样不好,自己其实是住在哪儿都行,上京、中州,辰阳,或者更远地方,全看官人意思。不过近日师父连来好几封信,催回辰阳给阿娘修墓,在此之前,还得去趟陵川,把阿爹尸骨从罪人邸迁出来,所以大概得走个年半载。”
她说着,似想到什,很快又道,“长公主不必忧心,如果您希望官人留在京中,这些事个人去办就行。”
长公主听这话,不禁莞尔,“你们是夫妻,本宫把与儿拘在身边,让你个人离京,这是什道理?再说你们成亲,你爹娘,不也是与儿爹娘?”
,想想,如实说道:“玉器匠人是官人帮找,玉雕是留芳和驻云陪着选,只有青松和棋盘是自己做放上去,不比父亲,不会做太精巧东西,让长公主见笑。”
她说是这说,但那小巧青松与棋盘看上去竟跟真没什分别。
温小野虽然生个岳家人脾气,但手巧这点,到底继承温阡。
长公主时间想到谢容与有把竹扇,听说是青唯亲手做,他日日带在身边,眼前核桃木盘越看越喜欢。青唯见长公主不发话,像个学堂里等候先生判词学生,忐忑地立在案前,直到谢容与唤声“小野”,才后知后觉地坐回去。
长公主嘱咐阿岑把核桃木盘收好,对谢容与道:“与儿,你出去吧,与小野单独说说话。”
她看着青唯,或许正是温小野这个说走就走干脆利落脾气,容与才这喜欢她吧。
“且与儿他,未必希望留在京中。你知道上京城中为何没有昭王府吗?”
谢容与是王,按说十八岁就该开衙建府,眼下他都二十三,京中昭王府却迟迟不建。莫要说青唯每回来京都住在江府,这多年下来,连谢容与自己也是昭允殿、公主府、江家三个地方换着住。
朝廷从来没有苛待过小昭王,不建昭王府,只能谢容与自己意思。
青唯问:“他不让建?”
长公主待青唯态度,谢容与看在眼里,闻言放心地应声,很快出去。
“在京中还住得惯吗?”谢容与离开后,长公主问道。
“住得惯,江家上下都待很好。”
“以后呢?打算在京中长住下去吗?”
青唯愣愣,她蓦地想起年前她夜闯宫禁,谢容与带她来昭允殿,长公主也是问她这两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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