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看出苏倾不适,忙抬手去掸她身上残雪,急道:“荷香姐,别光顾着给掸雪,瞧您身上雪都化!您赶快拿帕子擦擦您脸上雪水罢,这让风扫,仔细可要受寒!”
苏倾抬手抹下额头,掌心上濡湿片,湿漉漉发丝紧贴着脸庞,愈发难受。见福豆又是焦急又是担心,便勉强笑笑安慰道:“无甚打紧,待回去让柳妈煮碗姜茶,喝下些将寒气发出就好。”
福豆还欲再说,院子外头隐约传来下人问好声音。
闻得声响,苏倾无意识将目光转向声音发源处,此刻从外头进来院子福禄正恭敬再旁擎着油纸伞小步快走,而油纸伞下男人面容冷硬,目
待二人身影远去,假山侧方绕出个男人身形来,却原来是宋府大爷宋毅。宋毅素来有早起练拳习惯,说来也是巧,以往他素来是在自己院子里习练,偏个今日练拳时几个招式左右打不上去,心下烦躁之际便踱步至这人迹罕至花园子里,本想着这里人迹罕至无人打搅,便可以好好琢磨这些招式,未成想却遇着抄小道送膳苏倾行。
宋毅眯眼看着渐行远去那依旧脊背挺直单薄身影,沉思片刻,便面无表情抬脚朝着自己院子方向走去。
苏倾怕是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出话,却不料让府里大爷对她来历起疑心,原因无他,地龙这物虽在大渊朝已经存在,可仅限于京城,于京城之中,只限于皇亲贵族家中,毕竟懂得通火道技人少,加之工程又繁复,这所耗资财不是般人家承担得起。她个南方婢女懂得北方火炕不说,对地龙这物也能说得头头是道,岂能不让他有所疑惑?因为这事,宋毅后来专程令人打探苏倾来历,这是后事,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这头苏倾和福豆紧赶慢赶,总算在相应时辰将食盒如期送到老太太院里。
先前送苏倾和红燕回来王婆子此刻正在檐下候着,怕是觉着冷,不时地哈着气搓着手,来回跺着脚踱步。
待见着苏倾他们提着食盒进院,王婆子眼睛亮,几步迎上去接过食盒,嘴里念叨着:“哎呀祖宗诶,可算把你们给盼来,原还寻思着这雪下莫名,你们若要阻在路上又如前个般被风雪迷眼认不得路,少不得老婆子再去跑趟腿给你们接过来。不成想你们倒是按时来,甚好甚好。”
苏倾边帮福豆抖落身上雪,边笑道:“哪能啊,前头劳烦您老二位已经让们心有不安,哪里敢再犯糊涂?来回之路经两位妈妈指点咱们早就记得牢靠,万不敢再行差踏错半步,更不敢再惹得两位妈妈随着受冻受累。”
这话令王婆子听着熨帖,爽快笑道:“你这小妮子会说话,怪不得柳婆子如此偏疼你。这会雪大,你们掸掸身上雪后来檐下先避会,待老婆子提食盒进屋,看看老太太那方可有什吩咐。”
苏倾忙应声,王婆子便提食盒入屋。
因这雪下得急,半路上苏倾也没法返回去拿伞具或斗篷遮雪,路上硬冒着风雪赶来,这会头上脸上来不及掸下去雪,俱悉随着她身上热度融化成雪水,湿漉漉贴在她发丝儿、脸上,刺骨冷风吹,冻她忍不住瑟缩发抖,脸上愈发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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