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进来之时就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却没成想事情峰回路转,老太太竟赦免他们所有人过错。苏倾心生感动,遂诚心诚意朝着老
“给大爷及各位主子请安,祝愿各位主子们在新年头里身体安康,四季如意。”进房内之后,苏倾眼神在地上晕倒柳妈身上顿几瞬,之后便垂眼跪下问安,声音虽带些嘶哑,却隐约带着些清凌凌意味,让人辨不清她情绪来。
苏倾问安过后,屋内暂时陷入短暂沉寂之中。堂上宋毅不紧不慢持着杯盖刮着杯沿,时不时戳饮口,仿佛没听到堂下苏倾问安声。
苏倾暗怒,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兀自咬牙忍着。
只待过好半会,堂上依旧没有人出声,整个屋内只能依稀闻得身旁福豆极力压抑啜泣声。苏倾在旁听着心中极为难受,又极为担心柳妈状况,正待她咬银牙,几欲忍耐不住要出声询问之时,自里屋内陡然传来老太太询问声音。
“谁进来?可是那荷香丫头?”众人忙抬眼看去,却原来是于里屋歇着老太太被惊起,这会子正打毡帘由宝珠搀扶着走出来。
苏倾见老太太出来,忙敛心神,恭敬冲着老太太方向磕个头道:“奴婢来给老太太贺新年!愿老太太年年岁岁福寿安康,四季如意。”
老太太由宝珠搀扶着在宋毅旁边落座后,满目慈祥看向她:“好孩子,快快起来罢,地上凉,可莫要受寒。”
闻言,苏倾却未起身,只是看向老太太方向,眼圈泛红:“回老太太话,奴婢有罪,不敢起身,且让奴婢跪着回话吧。今个这遭确是奴婢犯规矩,不该借着身体不适为由便惫赖不曾过来给各位主子们磕头拜年,新年之初,劳各位主子们兴师动众,实乃大不敬之举,奴婢甘愿领罚。只是膳房干人等素日兢兢业业做活,尽心尽力办事,尤其是柳妈劳心劳力操持膳房上下事务,对府上更是忠心耿耿,实在不应得此下场。奴婢恳请老太太开恩,莫要因为奴婢犯错而牵连至他们身上,若要发卖就发卖奴婢人即可,奴婢不会有丝毫怨言,只会感恩府上厚恩。奴婢本是无根无萍之人,赖得府上收留,给奴婢头顶片砖瓦,才让奴婢终于有块栖身之所。而府上老太太及各位主子又和善,素日待奴婢恩重如山,是奴婢不识好歹辜负主子们片厚爱。奴婢这遭去,只怕再难有机会报答各位主子们恩情,可只要日后奴婢活日便会为各位主子们诚信祷告祈福日,哪怕下辈子也会结草衔环报答各位恩德!”
说到这,不等堂上人言语,苏倾就恭敬朝着老太太俯身叩首。
苏倾含泪哽咽,番话更是说诚挚恳切,老太太听在耳中,看在眼里,怜惜之意大起,多少有些埋怨她长子先前那般不近人情,遂拍椅子扶手,掷地有声道:“大过年,做什要打杀发卖?咱宋府上素来以仁善起家,这是宋家老祖宗定下家规,要宽以待人,纵然下人犯过错,那也是酌情处理,哪里有随意发卖道理!荷香丫头你起身罢,前头进来瞧你面容憔悴嗓音嘶哑,明显是害病症,想来你今早因病未过来磕头请安也并非是托词,老身今个就做主,谁也不用发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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