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打过毡帘之后,苏倾垂头就入内,梅香见着林管事那殷勤模样,愈发气浑身颤抖,眼圈都泛红。
王婆子路过刚好瞧见,便走过去拉过梅香到旁,低声劝道:“哎哟姑奶奶,你还是赶紧去屋里头歇着罢,可莫要在心头纠结着较劲,这等子事可是叫不来劲!事到如今,你心里头那些个弯弯绕绕都散去罢,再纠结着不放,当心惹老太太生气。”
梅香朝屋内方向啐口,小声哭道:“妈妈光让将念头散,可哪里放下?那个小蹄子算个什东西,不过是膳房粗使婢女,也不
膳活计。
偏得每次过去送膳之时,老太太非得叫住她进正屋,拉过她手又是嘘寒又是问暖,偶尔几次还让她留下来于案旁布让,专程点上几道菜让她亲自夹到宋毅碗里,其番心思已然是昭然若揭。
随着时间推移,苏倾心愈发下沉,整个人也愈发沉默。与她沉默相反是老太太那愈发热情态度,以及府里上下沸沸扬扬言论,毕竟老太太如今已经丝毫不再掩饰她意图,府里上下眼尖奴才不少,哪里瞧不出其中真意来?时间,府上暗下传送关于她即将入大爷后院做通房丫头谣言甚嚣尘上,甚至还有鼻子有眼将日子都挑定好,五花八门说什都有。
这些直接导致如今苏倾出门,其他下人见她或眼神瑟缩躲避,或谄媚阿谀奉承,亦或心生羡慕嫉妒,每每她前脚刚从人前刚走,后脚人于背后将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总之,打那日过后,她于这府上平静日子再也无缘,走到哪儿都是议论片。
这日苏倾又到送膳时间,甫进老太太院子,老太太院里林管事就忙笑容满面迎上来,接过她手里食盒之后,就嘘寒问暖起来。苏倾与这林管事从来并无交集,也就是近些日子他外出办事归来她方识得他面,仍记得刚见时他疏离客套模样,与如今这番殷勤热情神态截然相反。
苏倾眼神里却愈发惶惶,他人越这般,她就越隐约觉得,老太太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时间就快到。
深思恍惚间,冷不丁感到道不善目光冷冷落在她身上,苏倾下意识抬眼瞧去,却见那站在檐下穿着水红撒花袄子正愤愤瞪着她女子,不是那梅香又是何人?
却原来打梅香前头摔断腿之后,就直卧床养病,所谓伤筋动骨百日,少说也得养上个三月有余。可偏得她近日听得闲言风语,说什膳房里个不知好歹小贱蹄子,也不知是使什手段迷惑老太太,竟让老太太改初衷,弃她跟冬雪两人,却巴巴要将这小蹄子送到大爷身边!甚至连日子都给挑好!梅香听,哪里还躺得住,强撑身体就来老太太屋里,给老太太磕头拜年之后就借口来屋外守着,她倒要是要看看是哪个下作贱人,竟挡她富贵之路!
目光消触得苏倾面,梅香顿时咬牙切齿,只心道果真是这个小贱人,素日瞧她那勾人长相,就料定她断不是个安分!果不其然,如今可不是趁虚而入?
苏倾看梅香眼后,就不知什滋味垂眸,近些日子,这些含恨带怨又挟妒目光她见得实在太多,说起来也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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