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罗绸衣,白绫细褶裙,配上蓝粉色洋缎窄褃袄,彩玉她们二人由里到外给苏倾穿戴齐整后,又拿着梳子给她输个飞仙髻,贴花环。待这些拾掇妥当后,彩玉又拿出些胭脂水粉来要给她涂抹上,这时,苏倾抬手制止道:“这样就行,涂不惯这些。”
彩玉不由在苏倾面上看瞧瞧,目光闪过艳羡:“姑娘肤色真好,瞧着既白净且细滑,就如那出水芙蓉似,若涂抹这些倒是将姑娘衬得俗,也难怪姑娘不愿施上胭脂。”
苏倾微扯下唇角,并未接话。
彩玉见她谈性不高,遂住嘴,不再提这茬。
这日之后时间,苏倾几乎是怀着抑郁而焦躁心情度过。这时时刻刻有人伺候却也有人监视日子,就犹如养在笼子里金丝雀,仅能活动在这方小天地里,等着不知什时候会突然造访拿回主权人,那种可能被人随时主宰感觉,当真是令她过焦虑而忐忑。尤其是晚膳过后,彩玉她们伺候着她沐浴,苏倾尤为胆战心惊,神经更是加倍紧绷,唯恐听到外间传来异样脚步声。
翌日清晨,待苏倾清醒之后,彩玉彩霞便收拢床帏伺候她起身。甫坐起来,彩玉便拍拍手,随即在外间候着几个丫头婆子便掀毡帘鱼贯而入,或手捧金钗珠钏,或彩绣锦裙,或烟罗绸衣,或掐金绣袜等,立在苏倾床边恭敬等候吩咐。又有手捧水盆、香珠、罗帕、拂尘等盥洗用具丫头婆子们立于另侧,也是躬身垂头,静候吩咐。
苏倾深吸口气,被褥下手指不由蜷缩收紧。这般架势,还有这些个明显不符合她身份绫罗锦衣、金钗朱钏,宋毅如今便要强加于她身,是迫不及待要她认命吧。
彩玉察觉到苏倾脸色有异,遂带着小心建议道:“姑娘,天色不早,可让咱们伺候您梳洗?”
苏倾闻言看她眼,见彩玉拘谨小心模样,便垂眸敛神色,轻声说道:“不必。你让他们将盥洗用具搁下,自个梳洗便是。”
彩玉彩霞慌张对视眼,下刻却双双噗通声跪在苏倾床边:“姑娘,可是咱们有哪些地方伺候不周?若是哪里不好,惹到姑娘,您打骂都使得!还望姑娘莫要赶奴婢走,奴婢给您磕头,求求您姑娘——”
直到夜深人静,彩玉她们终于给院子落锁,苏倾方扒着被褥长长松口气。
这日,算是安全……
这样日子,晃竟过十日有余,这长时间宋毅却次
她们二人毫无征兆跪,倒是先让苏倾惊下,随即便皱眉,俯身子去拉她们二人,恼道:“这是做什!起来!”
彩玉和彩霞挣扎着不起,只是哭求:“求姑娘可怜可怜奴婢罢,您要是用不着咱们,奴婢姐妹二人就要被大人给发卖出去。奴婢姐们两个好不容易有席容身之处,实在不想被发卖出府,望姑娘可怜可怜奴婢二人,给咱们个伺候您机会吧——”
苏倾伸出手顿时僵住。
她默默看着在她面前磕头哭求姊妹两人,心中时冷时怜时悲,许久,终究化作声无力叹息:“罢,起来帮洗漱更衣吧。”
彩玉彩霞得令,顿时破涕为笑,慌忙擦干眼泪,手脚麻利开始给苏倾洗手净面,伺候着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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