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搁茶盏于案上,他抬头看眼面前福禄,似漫不经心问道:“可是第三日?”
福禄应道:“回爷话,今个便是第三日。”
“可还未松口?”
“未曾。”
宋毅笑声:“倒也是硬气。”
“那此处为何仅人?”苏倾心里愈发惊疑,甚至有些怀疑这几个捕快身份真实性。越想越惊,越想越怕,昏暗闭塞牢房内,这三个壮汉要是打着什主意……到时候她便是死这,只怕也没人知道。
从脚底窜其股寒意。几乎是瞬间,她后背就泛起绵密冷汗。
“哪来这多问题!进去!”捕快不耐烦将她推进其中间监舍,然后哐啷声阖死低矮铁门,上锁。
“老实待着!”叱喝声后,他们三人转身离去。
直待他们三人消失在视线里,苏倾方双腿软,身体靠着牢房斑驳墙面委顿于地。此时此刻,她后背衣裳已尽数被冷汗打湿。
没成想,还未到夜幕降临时候,她面前已经站三个穿缁衣,持铁尺,拎绳索捕快。
苏倾心凉半截。
“哪里人士?叫什名字?家住何处?户籍可带?若外来人员,可带相关文书证明?”
片刻后,苏倾被套上绳索拉走。
虽她极力辩解她相关良籍证明主簿大人正在办理中,可这三个捕快却充耳不闻,犹如铁面无私金刚,毫不理会她辩解或哀求或讨好或贿赂,路拽着捆住她绳索端,径直将她送入处大牢。
福禄垂低头。心里却无不赞同此话,可不就是硬气。除刚进去那会惊慌失色外,再之后也不知是认命还是赌着口气要较着劲,竟是泰然自若在那肮脏潮湿监舍里待下来。妄他之前还以为这个娇滴滴丫头怕是待不半个时辰就要哭着喊着求饶,毕竟那黑不隆通地,又脏又乱又潮,还偏生就她自个,哪个姑娘家受得?更何况还有些蚊虫鼠类腌臜物,姑娘家家还不都怕死?
没成想人家连三日都待好好,不哭也不闹,期间除喊几声要与狗官主簿对峙外,不吐半字求饶之意。其实不需她多做什,只需单单喊声她是督府里丫头,此厢便轻松过去,可她就偏生不松这个口。有时候
狭窄闭塞牢房片昏暗,死寂空间中除虫类窸窣啃木头声音,再就是苏倾狂乱心跳声和急促呼吸声。
刚那瞬间,她差点以为自己要完。
好在,是她多虑。
督府里,宋毅持茶盖拂去茶沫,敛眸啜口。
抬头看眼外头天色,夜幕低垂,月明星稀,这日便又要过去。
大牢却并非位于府衙,却是处偏僻类似山洞地方。牢房阴暗潮湿,举着火把方能看清里面摆设。进门就是狭窄南北通道,通道两端对称六间牢房,每间牢房门低窗小,空间狭窄闭塞,人在其中犹落井底。
苏倾被连拖带拽拉入其中后,这方发现这所谓牢房竟是连个犯人都没有,铁门锈迹斑斑,几间牢房里也布满灰尘和各种杂物,瞧着是应是荒废良久。
苏倾心惊肉跳,惊疑道:“你们这是将带到何处?”
“自然是女监。”衙役瓮声瓮气喝道。
借着影影绰绰火光,她仓皇四顾,哪里见着半个女囚犯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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