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抬杯笑道:“胡兄。”
胡马庸举杯相碰:“宋贤弟。”
这般喝过盏,气氛融洽很多。
胡马庸叹气:“谁能想到人生境遇这般奇特,上次与贤弟在此还是春风得意时候,贤弟大权在握,而为兄也恰逢升官之际。怎料这才几年,转眼间你
不说别,单说空出来两江总督职,至今还无人接任。不是没有合适人选,而是无人敢去。
从四月至如今十月,大半年时间,林林总总算下来圣上委任不下五人去接任两江总督职。可无例外是,这些个接替此职位人,要还未离京就突然,bao毙,要不就在海上遇上不测,要不就是尚未到地方就突然失踪……总之,没有人能平安抵达两江地域。
细思个中缘由,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打那起,朝中*员便无人敢去接任此职,纵然权势诱人,可性命更为重要,而之前拼命攻讦右党那些*员,如今也略有消停。
圣上近些时日越发频繁召集吴越山等人入宫,想来也是要就此事让他们拿出些应对章程来。
局稳当,您便可以随意下山走动。到时候您愿意,还俗也成,当个云游四海游僧也成。”
苏倾难免有丝意动。毕竟若有可能话,她还是更希望能于这天地间自由行走,而不是迫于无奈而被囿于方寸之地。
不过想起如今形势,她又恐给右相带来麻烦,遂道:“如今在这倒是安全,可若日后出去……毕竟这身份,旦被人拿来做文章攻讦相爷,那相爷岂不危险?”
管家道:“相爷说,待局势稳定,该过去皆会过去,让您不必过于忧虑。”
苏倾这方稍安。却也还是隐晦朝他打听下朝廷局势,主要还是想问,那宋毅可还有余力翻身。
十月江南,静水浮烟流晚翠,疏枝抖袖舞霜红。
画脂镂冰画舫上,轻歌曼舞。宋毅跟胡马庸赏曲观舞,推杯换盏,好不惬意。
“宋大人真是贵人事忙,几次上门拜访皆不得见,枉还神伤许久,当是宋大人是在躲着在下。”
宋毅懒散拿过酒壶给对面胡马庸满上,闻言不过自嘲笑:“这声大人宋某可担待不起。如今宋某不过丧家之犬,旁人避之都唯恐不及,而宋某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轻易连累胡大人。”
胡马庸忙接过酒:“宋大人断不可妄自菲薄。且照这般说来,胡某自也担不起大人两字称谓,你二人皆是天涯论落之人啊。不如这般,胡某虚长你几岁,就托大喊你声贤弟,可好?”
虽说相府管家每次前来,苏倾总要向他来打听番。可饶是管家每次说斩钉截铁只道那*贼断无翻身之力,她却还是无法彻底安心,也不知是因之前那宋毅权势过大,而之后倒台又太仓促缘故,还是因他临走前那般笃定跟她放话,说他早晚日会回来缘故。
管家大概是为安她心,又信誓旦旦保证番,只道宋党那些残余势力不过小鱼小虾罢,早就不足为惧。
苏倾略安。
下山时候,管家兀自叹口气。
若说起来,之前那番话倒也是事实,自打圣上革那宋毅职后,宋党就被连消带打有些不成气候。如今瞧来,猢狲似乎倒是散不少,可关键是,这宋党这棵树倒没倒还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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