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干府兵也随着闯进医馆内,瞬间功夫就将诊台围水泄不通。
宋毅在苏倾面前煞住脚。
他定在她身前,目光如鹰瞵鹗视迅速在她腹部盯会,而后瞬间移上她面庞,接着,又扫眼柜台上银钱。
“看诊呢?”他问。
苏倾手扶在案上定定身,回道:“是。”
她思绪片混乱。
瞬间冲上心头,有惊,有惧,有怯,有悲,还有茫然,有忧闷,有恐慌……却没有欢喜。亦没有怨恨。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艰难蠕动下唇:“不知,可否开副……”话说到这,她却不知为何竟心如刀锉,后面话竟无法再吐出半字。
大夫惊跳,下意识忙抬眼望医馆门外小心扫扫,待见那些候着府兵们正狐疑往里探头探脑,便忙收回眼。
她这未尽之意,其实他如何猜不到?却又哪里敢接茬,只能故作糊涂支吾道:“日子浅,或许诊错也有可能。若你不放心,待再过个些时日,不妨再找人过府瞧上瞧。”
光是想想她个中真意,他就止不住手脚发寒。
“福禄!”
福禄见那摊主回话之后,他们大人刹那面青唇白,不免心惊肉跳,赶忙近前来。
“速派人去各大医馆搜寻!要快!”宋毅喝命,双目猩红,尽是杀伐:“另外去京郊提魏期!她若敢……爷必当她面砍魏期,剁成肉酱,喂她吃!”
医馆里坐堂大夫从她脉上收回手,沉吟着慢慢道:“大概月份还浅,脉象也不太明显,不过也十之八/九。”
路打马往市肆方向疾驰。
到地方,甩蹬下马,几步冲向那摊位所在地,却扑个空。
满腔欢喜荡然无存。
旁边摊主小心翼翼瞄着他脸色:“人瞧着似乎是不大舒服。您家下人说是要赶车送她回府,却不等马车过来,她自个就先行离开。”
宋毅心沉,莫名升起股不妙预感。
“哦。”他颔首,又问:“何病?”
苏倾动动唇,最终却默无所答。
宋毅面无表情盯她会,而后突然发作,伸手隔着诊台猛把将那坐堂大夫揪起,面狰狞,目森戾。
“给爷听好,敢卖她半根药,爷剐你!”
那大夫早吓得魂
这会功夫,苏倾已经平复下来。
“罢。”苏倾给诊费,就起身。
且容她再仔细想过再说吧。
恰在此刻,只听轰天巨响,医馆半扇门应声而倒。
未等人仓皇抬眼看去,打头之人已挟风带火提剑闯入,似雷霆之怒,气势汹汹,周身尽是杀伐之意。
饶是已有心理准备,此刻得到这答案,苏倾还是脑中空白好几瞬。
大夫观她神色,好心建议道:“这头三月份是最为紧要,切忌过于操劳。所以还是建议您在府上好生休养,仔细养胎。”
苏倾手无意识覆上腹部。
这里,竟有生命。
明明,是不该有。
“人往何处去?”
“瞧着是去南边那巷子。”那摊主回道,想想,又多嘴补充句:“南边多有医馆,想来,应是急着寻那医馆看病……”后面话,自动消弭在面前人那骇沉面色中。
医馆。宋毅后背泛凉意。
这档口,却背着他去医馆。
当真是容不得他不多想,不疑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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