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她没提是,元朝身上流她半血。她很怕元朝会走离经叛道路,怕她会被世俗不容,遭人诟病,让人群起而攻之。
想起元朝那掷地有声三个不服,她心如刀绞。没有人比她更解这个朝代对女性束缚压迫,若元朝执意不肯屈从男尊女卑世俗准则,等待她那条路将是荆棘丛生,毒蛇遍布,恶鬼森森。她深知这条路艰难,又怎舍得她至亲骨肉头扎进去被刺遍体鳞伤?
宋毅却被她口中‘不惑之年’这四字,给说扎心下。兀自喘几口气缓缓情绪,他道:“爷说你尽操些没用心!谁道元朝没兄弟撑腰?明哥晗哥几个不是她亲兄弟?明哥渐大,学问处事皆做好,爷已将他放在身侧着重培养,将来由他来接爷班,大抵无碍。元朝前半生有爷罩着,后半生有她兄弟相护,断能生富贵安稳。”
“况爷身体强劲,比那蔫不拉几弱书生还不强许多?不惑之年又如何,爷轻松就能撂倒那些个年轻后生,拎弱鸡仔似。”说着犹不解气,冷笑:“不是爷兀自吹嘘,爷这体格,活到七老八十不在话下,长命百岁都有可能。”
苏倾沉默片刻,然后抬眸看向他,认真道:“宋毅,那就请你千万要长命百岁。”护她世安稳。
元朝陪七年,已知足。日后如何都成,只要元朝能生无忧立足这世间!”
说到这,苏倾落泪:“所以,也还请你另娶贤惠之妻,让元朝,认她为母……”话至此,她已心如刀割。
宋毅又怒又痛。
他不免想起她自生元朝后,蓄发,褪僧衣,换上他给备上簪环衣履,此后将那佛珠佛经等物概压于箱底。笔墨皆都尘封,更别提赶牛车,便是偶尔几次闷出府去茶楼,也都是轻车简从,大抵都是低调躲着人走。
从前他还兀自欣喜,如今却是满腔痛意。
宋毅顿时心花怒放。
这大概是他头次从她口中明确听到,她真心实意盼他好,甚至隐约还有依赖意味话。
如何能不喜形于色?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无比畅快笑道:“放心,爷定能长命百岁。”
翌日宋
她本该是如鹰般再肆意自在不过,如今却步步妥协,寸寸收敛外放双翅,压抑本性,缩在这方寸之地。偏这般她还惶恐不已,自责不休,埋怨自己做得不够,不好,连累心爱孩子。
这样她,让他痛。
他松开手,转为捧过她脸,指腹轻拭着她泪,沉声道:“爷不许你再有这般想法。你也记好,爷就是你们娘俩片天,在这片天下,你们愿做什就做什,愿穿什就穿什,愿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你这做娘有任何妥协,只要有爷在,便是元朝捅破天,也有她这当爹给兜着!”
喘口粗气,他放缓声:“你要信爷,爷有能力保元朝世富贵荣华,无忧无虑。你怕还不知你家爷们在这世道能耐,你看看他哪个敢碎言多嘴!谁要敢,爷就拔哪个舌头。”
“可是宋毅,你已不惑之年。”苏倾摇头苦笑:“你又能护她到几时?你能堵两人嘴,可是能堵住全天下人?元朝性子天真又受不得束缚,若娘家无撑得起来兄弟做她后盾,将来她只怕会受到诸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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