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待见里头空荡荡被清场,可想而知,她是何等愤怒。
坐在最前排,元朝点出《花木兰》,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唱,台下她就将那些搜罗来银块金箔扳指钗子等物,股脑直往台上扔。直砸那戏子脚面都疼。
曲唱完,她又扔锭银子过去,霸气喊道:“再来曲!”
下朝之后,宋毅来到慈宁宫,与宋太后闲话家常。
提起往昔,说到如今,又聊起明朝,几多感慨,几番怅惘,又有几些怀念。
话未说完,元朝已捂着耳朵跑出去。
屋里争吵隐约传到外间。福禄就对着主事婆子小声叮嘱几句。
主事婆子就进屋,小心说道:“夫人,大人说小主子去广和楼也不碍事,她愿去就让她去便是,反正他会福管家提前清场子,断不会有不三不四人在里头。让您放心就是。”
苏倾抚着刚翻找出来针线,垂眸看着,半晌方问:“京城里绣活最好绣娘是哪个?”
元朝气哄哄出殿后,去院里寻个硬石块藏袖中,而后转身去殿里最偏僻角,趁人不备,恨恨敲下墙面上块金箔。
毅上朝前,对福禄附耳嘱咐番。
元朝清早起来,见着福禄竟没随她爹上朝,反倒笑眯眯在院里候着,便恨恨瞪他眼,气哄哄道:“是爹让你看着是吧?”
福禄忙摆手:“哪有事?是奴才自个想跟着小主子。”
元朝鼻间重重哼声,扭头去苏倾屋子。
“娘,给些银钱罢。”
临去前,宋毅有意无意叹道:“昨个还说起来,这时间过得快,转眼间元朝就是大姑娘。再过些年便要相看人家,虽说女大不中留,可若让她外嫁,还当真舍不得。”
圣上从御书房过来时候,宋太后就将这番话说与他听,末,又看着圣上脸色迟疑道:“怎听着,你舅父他,似乎是有要亲上加亲意思?”
圣上放置膝上手骤然缩紧。许久都未说话。
“若是不论元朝性子,亲上加亲也不错。”宋太后道:“起码将来……朝堂上总归是,稳当。”
手里拿金箔,总算觉得气顺些。
去院里让人牵小马驹来,她骑上后就去前面殿寻晗哥。两人就骑马出府,直往广和楼方向而去。
福禄及府兵护在两侧。
元朝是有些诧异,这福禄竟然没拦着她出府?
到广和楼门外,元朝踩蹬下马,然后甩马鞭,头也不回进那楼里。瞧那利索劲,当真是与他们爷样样。
苏倾正在低头整理东西,闻言就抬头看她眼:“你要银钱做什。”
元朝扬头,理直气壮:“去广和楼听戏!”
“不行!”苏倾脸色变,放下手里东西,几步走到她跟前,劝阻道:“元朝你听话,广和楼这般地方,不是姑娘家该踏足。要听戏,娘让人找戏班子进府,单独给你唱好不好?”
“不好不好!原来娘跟爹都是样,都以为女儿家不如男儿,都以为男儿能做女儿家不能做!明明娘之前不是这样,娘你以前你说过你是最喜欢花木兰!”
望着元朝焦急跺脚又失望模样,苏倾喉间突然堵塞瞬。她强压下那股酸涩,缓声劝:“娘不是非要拦你,只是戏院里太乱,你便是去茶楼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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