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个连去府里禀事都只能见到管事和嬷嬷下人,真要弄得这病怏怏公子出点差子,夫人哪怕心中暗喜也不会护着他,甚至还会为在国公面前撇清关系而重罚他。
何况,前两天他让人去府里报信说公子缓过来,那边还传回话来,要他拣着好东西给公子补补身。换句话说,夫人并不想这时候让公子出事。
庄头片刻间便拿定主意,侧身让到旁,赔笑道:“不敢不敢,某就是问声,心里头有个数。小郎君个人驾车能行吗?要不要再找两个人沿路护送着。”
知雨再次哂:“
知雨嘿嘿笑:“郎君只管放心,小人嘴可严着呢!”
白殊看向马车:“东西可装好?其他都是其次,钱不能拉下。”
知雨拍下放在车厢前木箱:“铜钱全在这儿,金银放在车厢里,装衣物和细碎用品箱笼绑在车顶上。都已经归置好,郎君上车就能走。”
他摆下脚踏,刚要伸手去扶白殊上车,院门口却突然冲进个壮实中年汉子,下打断两人动作。
那汉子几步过来拦在马前,急切地问:“怎地还装上行李,郎君这是要去哪儿?”
十年理由在,白殊笔迹有些不同也说得过去。
休养三四天,白殊估摸着宫里该对齐国公交上去八字有反应,便让知雨收拾东西回京城。
马车停在院子里,知雨带着两个粗使仆役装车套马,白殊披着貉裘斗篷抱着黑猫站在墙边,正观赏簇金黄迎春花。黑猫洗干净毛十分柔顺,身上暖烘烘,正适合给白殊暖手。
知雨点齐东西,打发走仆役,抬眼去找白殊。只眼,便不由得愣住。
白殊就那随随便便地站在那里,却是腰背挺得笔直,只微微低头看向迎春。他没戴上斗篷帽子,头发随意地扎成束垂在胸前,眉眼舒展,唇色虽淡可也闪着光泽。
白殊转眼过去,认出这是田庄庄头,最近还来问候过自己次。庄头是继母人,必然肩负着对原身监视之责,白殊虽不会和他计较,却也没给他好脸色。
“回家。”白殊淡淡地应过句,径自踩着脚踏上车关门。
知雨对庄头露出个假笑:“公子要回国公府,庄头莫不是还想拦着公子不让走?”
白殊在这田庄里住九年,前几年知雨不清楚,但自从他跟白殊,这些年可着实给庄头填不少钱,才换得主仆两人过得舒心些。
庄头脸色微变。看这架势,今日要想留住人必得动手才行。
知雨呆呆地看好会儿,直到白殊察觉他目光,转身走过来问句“怎”,才醒过神,挠着后脑讷讷道:“郎君不愧是修炼过百二十年之人,和原先都不样。”
“哦?”白殊目光微闪,“如何不样?”
知雨比划着道:“郎君以前病弱怕冷,出门总要裹紧斗篷,微微含胸,想到外面人多,还总会蹙着眉。现在则是立如松柏,和颜悦色,像话本里那些仙人样。就是这黑黄色貉裘不好,配不上郎君风仪。”
白殊失笑,他只是上辈子受训练养成习惯,无处可倚靠时就会自然而然地站得笔挺。
小厮对自己深信不疑是好事,但该提醒话还是得提醒。白殊说道:“你倒是会夸人。不过修炼事不可多提,谨防平日间说漏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