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用她拦,太子十个护卫就没留给肃王点抢人机会。肃王才丢这大脸,哪里还待得下去,直接甩袖走。
场热闹就此落幕,心满意足看客们也纷纷散开。想来,不出半天,这事就能在安阳城里传个遍。
白殊跟着刘道守慢慢往外走,低声问他:“依表兄看,太子真是听出来吗?”
刘道守笑着摇头:“不好说,毕竟太子母亲也是琵琶名家,他或许真有几分
下方自有婢女给两位皇子送上纸笔。太子稍抬身,拿起笔刷刷写完,扔下笔又靠回去。肃王却是执笔犹豫片刻,才缓缓落墨。
两个婢女拿起他们写好纸举起展示。只见太子那张是笔划连绵体草书,但也能看出写是“右”。肃王则是端正楷书,写着“左四”。
掌柜退至台边,朗声道:“落幔帐,娘子们取面巾。”
随着她话音落下,临时悬挂幔帐也被解开,垂落地面。幔帐后方十个女子齐齐起身,抬手解下遮面布巾。
四下议论声音顿时变大,立刻有人忍不住叫喊:“右!李娘子真是右边第个!”
道守身边,低声试探道:“太子来青楼,竟带着这多护卫。”
刘道守又现出怪异神色,侧头与他耳语:“便是直在江阳,也听说过这两年太子曾多次遇刺,甚至在安阳城里都有过回,所以随行护卫不少。据说,刺客都是史更汉叛军余孽。”
白殊不知道史更汉叛军是什,但知此时不方便问,总之自己猜对太子是哪个,便继续观察下方那两兄弟。
此时琴曲到激昂处,十把琵琶嘈嘈之声宛如层层声浪重重拍下。肃王已是听得眉头紧皱,都顾不上与太子对峙,目光只盯着台上幔帐来回游移,像是在极力分辨。
太子则是靠着椅背,端着酒盏垂眸自饮,甚至没往台上看眼,全然副漫不经心模样。也不知是不是白殊瞧得久,太子好似忽有所感,猛地抬眼向这边看来。
右边第位,这是个离肃王更近位子。李若儿自那里走到台中,怀抱琵琶对台下盈盈拜。
肃王脸色已经黑如泼墨。他拍案几猛然站起,对着太子厉声道:“真是你听出来?你且说说,你缘何认为她在右!”
太子也站起身。他比肃王高近头,微垂着眼看过去,淡淡地道:“肃王,学艺不精便去寻个师父教你。要听孤指点,你还付不起束脩。”
说完,他又故意似地对台上道:“十娘,还不领孤去你院子。”
李若儿自是快速下台,引着太子往深处走。掌柜也跟着下来,状似招待实则阻拦地挡在肃王面前,连声向他推荐其他乐伎花娘。
白殊只觉那目光犹如道利剑,直直刺向自己面门。他虽不至于害怕,后背也禁不住升起些许凉意。
不过,白殊并未移开视线,反倒像是被激起战意,越发紧盯着下方那人,连唇角都微微上扬,勾出个带有几分挑衅浅笑。
就在此时,激昂乐声嘎然而止,倾俄响起似幽似怨切切之声,很快又完全消散开去。
楼里安静瞬,紧跟着便响起众人低声议论嘈杂。太子也随之收回目光,看向表演台。
如意楼掌柜登台,向台下行礼,温声笑道:“曲已奏完,请两位殿下写下李娘子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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