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伤听三人详细讲完,尤其是谢煐补充入宫段,抚着须道:“国师脉向来只卜吉凶,不问世事,此次该是被张公打动,方出面相助。”
薛明芳撇撇嘴:“他卜出谶语被人那
孙宦官笑着解释:“太子婚事虽由礼部和东宫办,可内侍省这边也得配合二。如若太子迁居,按封王赐府例,宫里头也得出不少东西。”
嘉禧帝又闭上眼,轻哼声:“先让政事堂议着,等拖过纳吉没出事,自然没必要迁什居。”
“陛下圣明。”孙宦官静片刻,又有些担忧地续道,“国师脉辅佐两朝,先前只出过两句谶语。是前朝中兴,是高祖当立,都应。老奴担心这次……”
嘉禧帝这次却是没恼,反而露出笑容:“那些听听也就罢,不必当真。前朝中兴是推个当时皇室五服以外旁支上去,高祖更是直接改朝换代,没那样谶语,怎好行事。
“至于这回……朕自登基以来,确对国师疏于照拂,他想博取朕关注也不稀奇。今日特意来提句,不过是再次提醒朕而已。届时真没事,还能说自己做法,再表次功。”
宦官语气平缓,如同闲聊似地回道:“在老奴看,三公子确缺人教导,不通世故。”
顿片刻,他又续道:“方才老奴在旁看着,他虽乖巧听话,却是少于变通,胆子也不大。怕是……会辜负陛下厚望。若只是那样还罢,老奴最担心是,他会反被太子利用,误导陛下。”
嘉禧帝却是笑:“个突然被抓来和男人成亲人,心里哪可能对朕没有怨怼,朕难不成还真指望他能成什事?他怎样并不多重要,重要是,有这桩婚事横在前头,太子便攀不上正经姻亲。
“如若东宫后院直空虚,保不齐就有那心大想铤而走险。况且,旁人先不说,若是薛家再送个女儿回来,朕可没甚理由能阻止。旦太子正经娶妃,诞下皇室嫡孙……
“别看朝中那些臣子现在都躲着太子走,可朕若是轻言废立,含元门外立时就能跪满片人,甚至还会有几个真撞死在金殿上!更别说还有那些地方上官,奏书能把朕案几都埋!”
孙宦官再次恭维:“还是陛下高明,眼便看透人心。”
嘉禧帝得意地笑笑:“不过他既来,朕也不能无视。会儿你去传个话,往后给应玄观应份例都加倍。”
孙宦官低声应着是,又夸番嘉禧帝仁德,直捧得皇帝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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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煐被入宫耽误时候,回到东宫便立刻带着三名心腹去张峤安排之处密见恩师怀伤居士。
嘉禧帝说着说着都真冒出点火,便是当十几年皇帝,权柄日重,他依旧无法事事如愿。无故废太子,这废不是太子,而是祖宗成法。
就算不提废太子薛家必反,光是张家那边就无法交待。太子是当年太皇太后亲定,张家身后还站着天下学子,文人笔杆子,那可足以积毁销骨。
孙宦官手下加重点力道,仿佛没听出嘉禧帝怒意,只真心恭维道:“陛下看得深远,是老奴愚钝,没参透陛下深意。”
他又说些好听话,慢慢安抚好嘉禧帝,才转而问道:“那国师提出让太子婚后迁居,陛下可要同意?这婚事章程……”
嘉禧帝睁眼瞥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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