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棋下到
临近午饭时间，最终白殊输目半。
白殊向怀伤拱手：“先生棋艺高妙，让棋让得
都没看出来。”
怀伤拂着须摇摇头，笑道：“此言差矣，老夫虽说没尽全力，但并无有意相让。楚溪侯
四人入屋坐定，谢煐先问过怀伤住得可好，又为今早没来问安道歉，完全是执学生礼。
怀伤摆摆手：“教殿下这
多年，老夫已无甚可教，如今只跟在殿下身边养老罢。殿下无须记挂什早晚问安规矩，拘着殿下，也拘着老夫。”
说完，他转眼打量白殊，突然问：“楚溪侯可会下棋？”
白殊没料到会被问到这个，微愣之后才回道：“略懂，怕是难入先生眼。”
怀伤慈祥面色丝未改，只让仆役去拿棋。
紧接着，谢煐声音在身侧响起：“看路，仔细摔。”
白殊莫名其妙地扫视前方路面——铲得这平整路，得是小脑多不发达人才能平地摔。
谢煐又道：“外祖父让们明日过去用午膳。你是否方便？”
白殊注意力被转移，应道：“没什不方便，也确该去拜访下两位老人家。”
两人随口说着话，来到松梅苑，就见位头发花白、满脸风霜老者，正席地坐在院中松树下抚琴，张峤则侍立在旁。
和现在是住在卫国公府，贺兰全家都住那边。
谢煐回道：“暂时没有必要，日后再看情况。”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后院，视野下就变开阔。
上景宫前后院大约对半分，中轴线上建有正殿与寝殿。原本太子寝殿后方还该加座太子妃寝殿，但那显然已经用不上，加上工期紧，礼部干脆就直接抹去。因此寝殿后方墙之隔便是后院。
后院除各处院落，原本占地最广是个园林。现在东宫卫已经把精致造景全部推平，变成宽阔兵营，正当中是大片空旷之地，周围顶顶账篷层层叠叠。
“老夫棋瘾上来，楚溪侯且陪老夫下局。殿下与子山棋路老夫都太熟悉，和他们下没什意思。”
白殊没推拒，待棋盘摆好，便执黑先行。
怀伤随意落着子，像是不怎思索，口中还天南地北地和白殊聊闲，偶尔还点谢煐和张峤说话。
白殊却是目光极少离开棋盘，思考时间长些，却直能跟得上怀伤聊话题。
张峤也时不时插上几句。唯有谢煐，除非被怀伤点到，其余时候几乎没再说话，只垂眼观棋。
白殊不懂琴曲，只觉这琴音清越，如流水潺潺，又如清风拂面，让人听得心绪宁静。
待曲尽，他才随谢煐进到院中。
谢煐走到老人面前躬身行礼，口称“先生”。
白殊也拱手道：“怀伤先生。”
怀伤抱琴起身，对两人和蔼笑：“进屋说话吧。”
两人进来，便能隐约听到东宫卫操练声音。
五月进入仲夏，现在日间气温已然带上暑气，东宫卫们操练时都光着膀子，身上汗水甚至反射出光芒。
白殊看过去，就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手下那些兵。
想当年他病情控制得好时候，也时常会和人交交手，保持身体敏锐度。有次他兵行险招，用旗舰诱敌，就被队虫攻入舰中，那次他还亲手杀掉两只虫。
白殊正回忆着当年勇，突然感觉到左手腕被隔袖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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