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见
薛明芳听得笑起来:“三郎没想到吧?阿爷琵琶,当年那也是京中绝。只是今上继位后他回京少,也不再在外面弹,才渐渐被人遗忘。听说伯父们都跟着学过,却唯有姑母得真传。可惜生得晚,没能听过姑母琴曲。”
几人闲聊之时,只黑猫悄无声息地奔向亭子。亭外东宫卫看它眼,见它颈下挂着那块眼熟御赐银牌,便没理会。
小黑跑到白殊身边,弓身蹭蹭他。白殊拿茶盏给它倒水,待它喝完,又挑肉给它吃。
吃东西并不影响小黑在脑中说话,它声音很快在白殊脑中响起。
“特别留意下二皇子,他果然又和人偷情。不过这次女人不是上次那个,看服装是个级别低女官。”
“那是如意楼李娘子吧,她怎也被叫来。”
其余四人看过去。谢煐没什反应,只道:“她是官伎,本就要为各种官办宴会表演助兴,来这里也不奇怪。”
白殊回想下,先前确听谢煐说过李若儿是官伎话。
“上次肃王特意提到她,会不会去找她麻烦?”
谢煐淡淡地回道:“只要她还待在如意楼,便不会有危险。”
要是传出去,最后不知道多少人会笑话齐国公教子不严。”
薛明芳转着眼珠,坏坏笑:“帮白泊传传家声,这个喜欢。”
*
众多宦官宫人来回穿梭,开始上午宴菜肴,花园当中空地上也迅速搭起简易台子,让舞娘们表演助兴。
薛明芳与贺兰和回到凉亭里,自然又是把白谢两家人情形好通说。
白殊若有所思:“上次那个穿是高级女官服。这次皇后办大宴,如果她真是女官,来协理事务可能性应该挺大。除非,她衣服不是自己……”
如果宁王真是和后宫嫔妃私通,那乐子可就大。
小黑继续说:“还听到不少八卦消息。不过最重要是,有两个低级女官在祈雨,希望会儿下大雨,把人都留在行宫中。”
白殊探身看看外面天。
今日从早晨起就是阴天,现在又阴沉得更厉害些,真有下雨可能。
白殊想起谢煐讲过如意楼特殊,不过见他此时没有详说意思,也就压下不提,细听台上演奏。
他上次听琵琶还是在如意楼初遇谢煐,当时听合奏,此时听起李若儿独奏,似有种分外婉转妖娆。
白殊又忆起表兄提过,谢煐母亲也是琵琶名手,此时便自然地问句:“听闻先皇后也擅琵琶,所以殿下才爱寻李娘子听曲。弹得像吗?”
谢煐沉默片刻,瞥他眼,见他只是眼中含着好奇,才道:“那只是对外说辞。十娘出身江南,乐音缱绻。娘琵琶,是塞北肃杀之声。你若想听那样琵琶,得请外祖父来弹。”
白殊眨下眼,脸上现出诧异之色——请卫国公弹琵琶?
张峤看看白殊,见他完全不似介意模样,便斟酌着道:“先前以为齐国公只是不管三郎,没想到对下面那双儿女也如此疏忽。”
谢煐问他:“遣人去白泊家乡查吗?”
张峤回道:“齐国公出身西南黔中,地处偏远,还需时日方会有消息传回。”
谢煐点下头。
白殊正边吃喝边看表演。曲舞刚结束,就见位女子抱着琵琶上台,他不由得地“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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