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笑着应声“好”,同时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他腰间。
谢煐上朝穿是黄色太子常服,此时腰间坠着块龙形墨玉,玉佩下是被衣服衬得不甚明显明黄色流苏。
两人慢慢向偏殿走去,谢煐突然问:“这边离你院子有些远,以后是不是转到寝殿来用膳为好。”
白殊听他暗暗加重“以后”二字,心中笑,回道:“没什,反正饭后都要散步,也不差这点路。”
谢煐也就没再多说,进到偏殿自去更衣,没会儿便换上偏爱黑色衣服出来。
曹御史愣。嘉禧帝那话说得很轻,即使他注意力全在天子身上,也只隐约听见些。
嘉禧帝没再多说,将人挥退下去。
曹御史告退出殿,边往宫门走边暗自疑惑——太子是为防毒?可感觉不像啊,若真要防着人,直接把楚溪侯关在营内不是更好?
但他很快便压下心思。圣上近几年越来越刚愎自用,认定事情几乎听不进旁人劝。而且……
曹御史想到疫病凶险,以及跟着他下村子治疫大夫们议论,再对比平王所为,不由得暗自叹口气。
气模样,被旁人看在眼中,却是个个都在心中猜测——太子怕是回府就要拿楚溪侯撒气!
想到白殊那谪仙之姿,众人莫不在心中惋惜声。
下朝后,政事堂例行议事,嘉禧帝则传来曹御史问话。
原本他昨日便想宣人详问青州情形,但平王进宫请罪之时,皇贵妃非要过来看儿子。结果平王其他事都没提,单单先说被反贼打成重伤事,求着奉御看诊。
后面便是片兵荒马乱,虽然最终平王被送回王府闭门思过,皇贵妃却是差点哭昏在紫宸殿,嘉禧帝好番安慰才把她劝走。那时宫门已经落匙,他也心烦得紧,便将宣召曹御史事压到今日。
白殊目光再次扫过他腰间,发现玉没有换。此时便是玉佩变得不显眼,下方明黄色流苏倒是眼可见。
谢煐身为太子,玉佩必然不会少。可换衣服也没换块更搭玉佩,显然对先皇后专门找人雕这块很是喜爱。
这次白殊目光被谢煐捕捉到,他顺着看向自己腰
太子之才先前直不显,但经过治疫事,别说尊奉“民贵君轻”那派士子,便是自认久经官场他,此时心中也忍不住有所偏颇。
毕竟,哪个能臣会不想侍奉明主,在史上留段佳话?
*
白殊回到上景宫,正巧谢煐也刚进门下马。
谢煐过来车旁扶他,边道:“天子赏赐给你不少东西,已让人送去你院子。直接过偏殿去用午膳?”
此时听曹御史细禀完青州之事,和奏章上没多大差别,嘉禧帝只问句:“平王只是给青莱两州犯事*员牵线当靠山,没做其他吧?”
曹御史小心谨慎地道:“依臣所见证据,当是如此。”
嘉禧帝点下头,又问他是否见到谢煐与白殊如何相处。听完回禀,略有些惊讶:“他们住处,还共案用膳,不分餐?”
曹御史回道:“那晚祭礼上,臣所见便是如此。”
嘉禧帝露出个嘲讽笑,低声嘀咕:“太子居然这怕白三郎给他下毒,不仅得时时盯着,连食物都要同吃。这白三郎也是不行,明明有朕给他撑腰,竟还被太子拿捏得死死,也不晓得闹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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