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面上不显,心下却是听得挺熨贴。朝中人人都当白殊与他对立,又哪知他二人早是夫唱夫随。既夫夫体,那旁人夸哪个又有什区别。
嘉禧帝看谢煐没什反应,故意道:“给楚溪侯赏赐便让太子同带回去吧,你二人既已是家,特意分开倒是让你们生分见外。”
谢煐淡定地躬身谢恩,再坐回座位上。
那句“你二人是家”着实让他听得愉快,可惜不能在表现出来。谢煐暗暗吸气,胸膛微微起伏,才将涌上来笑意压下去。
只是,他这副要笑不笑、暗自运
杨老大夫说两句便觉心虚,转话题道:“楚溪侯既来,老夫为您请个脉吧。”
白殊也就没再多说,笑着将手搭在脉枕之上,只心下琢磨着——平王都已经被关在府中闭门思过,底下人还敢如此嚣张。太子只说要留平王条命,这面子却是可以帮他扯下来。
*
谢煐今日上朝也颇为有趣。
嘉禧帝原本就在为走私大案气恼,看到谢煐更是心中不快。偏偏谢煐此次治疫实在完成得太漂亮,两个月内消弥场涉及半个州大疫,疫情总共死亡人数才不到两千,这功劳不赏都说不过去。
录在其中。另外,还会收录些其他常见疫病防治之法。期间还请杨公帮把把关,书成之后也帮忙宣传二。”
杨老大夫自是笑着应下:“此乃天下百姓之幸。吾儿昨日已和老夫细说过青州情形,此次多亏楚溪侯准备充分,才能消弥场大灾。再者,听闻此次治疫未有名大夫染病,老夫也要谢过楚溪侯对医者怜爱之心。”
白殊诚恳道:“治疫防疫乃是靠着众位大夫、与所有参与之人众志成城,只是提供些自己知道信息,都是借花献佛,实不敢居功。”
杨老大夫慈爱地看着他:“那也是楚溪侯片善心感动上苍,仙人才会赠医书于您解救百姓。”
白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好像真成众大夫对他所知之事心照不宣地默认来处。
而且曹御史等人也要记功封赏,没有下面人都赏,却不赏领头之人道理。
嘉禧帝思来想去,最后想出个损招。
于是,谢煐在朝上听到嘉奖圣旨当中,提到自己只有几句话,后面则大篇幅地褒奖白殊。几乎将功劳都往白殊头上推,赏赐也多是分给白殊。
当然,占最大功劳还是“赐给楚溪侯医书仙人”,所以白殊只得赏赐,没得封官。反而是那个“仙人”得封个“慈医仙”,还令谢煐与白殊在府中立像祭拜。
这圣旨念完,下方群臣面色都有些古怪——圣上这是年纪越大,越不要脸面吗?
说完正事,白殊带着八卦之心提句前堂:“听闻平王府人在前堂闹事,可须帮忙把人赶走?”
杨老大夫面露无奈之色,却是道:“没什,吾儿能处理,就不劳烦楚溪侯。”
白殊眨下眼:“记得,在青州时杨大夫也为平王看过诊……平王这是还不死心?”
杨老大夫看他这神色,握拳抵唇咳声。他身为医者,不可与旁人谈论病患病情,不过,倒是可以说说别。
“老夫与尚药局奉御有旧,昨晚他便派人传来话,让老夫最好别沾平王病。何况,吾儿已尽得老夫真传,他束手无策,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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