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和听得眼中闪光:“三郎那里有改良过织机图?”
白殊笑道:“有,找时间画给你研究。不过买那批棉花,其实是另个想法。想做批冬衣冬被,天寒时捐给各地慈幼院,以此打开普及之口。这样比织布更能直接见到棉花好处
薛明芳拍着腿大笑:“他竟然把这事抖出来!真想看看中书令当时是什脸色!”
宁王贪花好色性情朝野皆知,虽然有些不给岳家面子,但中书令毕竟是男人,这种事只要不摆到明面上,自然不会在意。可安阳府尹这刻意提,尽管没什实际用处,也总能嘲讽得中书令面上无光。
白殊好奇道:“最后呢?”
谢煐:“天子和稀泥,不之。宁王后院,中书令管不到,天子又不在意。而那种套人麻袋事情,人人都知道很难追查,天子不可能为这点小事就动安阳府尹。估计宁王是昨晚气糊涂,否则以他行事风格,根本不会让人去参。”
张峤接话道:“足见宁王昨晚被打得有多惨。”
连菜也未分,又暗暗观察两人神色动作,心中颇有些感慨——也不知殿下是否还记得先帝后相处情形。
当年他时常伴驾,见先帝后也是这般亲密,还曾因此被御史参奏过,规劝先帝后该相敬如宾,为天下夫妻做表率。
结果先帝明知故问地回他句:“朕亦希望天下夫妻皆如朕与皇后,生世双人,便能少却无数纷争。不知卿后宅是唯有妻,还是侍妾二三人、通房四五人?”
羞得那御史当时便跪下辞官,此后朝中再无人敢对先帝后之间事置喙。
这边怀伤暗自回忆,那边薛明芳已经按捺不住地问:“殿下,宁王今日没上朝吧?”
众人笑过宁王阵,白殊便对贺兰和道:“对,章臣你昨晚问棉花,也想问问你,大煜百姓不用棉花和棉布吗?不好用?”
贺兰和想想,回道:“也不是说不好用。棉布其实挺好,比百姓们常穿麻衣要舒服不少。但是中原没什地方种木棉,棉布都是商人从边疆贩来,物少价贵,般人家舍不得买。”
白殊若有所思:“所以还是成本问题……”
贺兰和点头:“对。但若是买木绵自己织布,以民间现在普遍使用织机,织出来效果比商人贩来棉布差不少,效率也低。”
白殊:“那说,如果能改良织机,再鼓励种植,棉布还是可以普及开。”
谢煐边给白殊夹菜,边回道:“他昨晚被打得那般惨,自然爬不起来,还让他那派御史参安阳府尹本。”
薛明芳乐得自己干杯,又问:“那安阳府尹怎说?喊冤?”
谢煐倚着靠背吃饭,心情不错地道:“那倒没有。在他治下发生打人事件,就算这种事再寻常,他也脱不开责任,这冤没法喊。
“不过府尹也向天子陈禀,此事该是早有预谋,要从与宁王有仇之人查起。随后就当朝说前些天宁王想强纳邱氏女,却被三郎阻止事。又说他昨晚就已查过邱家,并无嫌疑。
“而三郎这边当是没有人手能行事,再说也该是三郎防宁王报复才对,没有再去打宁王道理。所以,他准备下朝后便去寻宁王问问,最近是否还有‘贴心手下’替他逼纳过哪家女,才害他被人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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