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中只有嘉禧帝人在沉思,显然也还在想这件事。
孙宦官将画送到他面前:“陛下,这画上协助刺客女子,虽穿着皇贵妃服饰,面容却更像皇后!尤其是脸侧这两颗痣!”
所以这画意思其实是——皇后在协助刺客行刺。
嘉禧帝垂眼看过:“谢卿和你说?”
孙宦官:“他暗示老奴细看。”
那些行刺图确不宜让太多人看见。
孙宦官领着个小宦官,跟着谢元简来到安阳府右少尹等候小房,示意小宦官去接右少尹手中卷宗。
谢元简确是拿起其中袋,亲手递给孙宦官。
孙宦官接过,看见袋口上贴着封条,谢元简手指在封条下沿连点三下。
他不动声色地略点个头,低声问:“这些图,除谢府尹,可还有人看过?”
此。”
嘉禧帝重重哼:“谢卿手段还是太温柔。把人转到内侍省,再好好审几遍。”
谢元简讷讷:“狱吏时不查,人犯昨夜在狱中自尽……”
嘉禧帝目光顿时又化为刀光,狠狠地劈过来。
谢元简终是忍不住,抬袖子抹下额角汗:“她将头发绑在牢门上,吊死自己。臣与下属都未曾想到,还有这般自尽方式……”
“他就是太谨慎!”嘉禧帝重重哼,“此事明显是二郎在给大郎母子下套,他都不敢与朕直说。”
孙宦官也猜到这层,会想到利用采选秀女,倒是很符合宁王好色脾气。但他还是很不解:“可这图……”
嘉禧帝面如寒霜:“编出那些梦人非常熟悉内廷,图出现前晚太子又夜宿宫中,虽然不知道他怎办到,但也只有他。看来,皇贵妃那里都漏筛子,不仅被二郎人哄骗,还被太子人给听去。”
他还是第次发现到,身边女人太聪明不好,但太蠢也不行。
孙宦官来回想想,轻声道:“江山殿事虽查不出来,可既然是太子教唆那些女子,可逼她们供出人来,以妖言惑众之罪发落太子。
谢元简也低声答:“再没其他人看过。”
孙宦官抱着东西离开,命小宦官将卷宗送到衙署,自己则回房拆那个贴封条包。
里头面上第张,便是唯有三人那张图。
孙宦官看看,将它放在袋上比划,发现封条下沿正对着画上那个华服女人脸,便又细细去看。
片刻之后,他猛地惊,脑中将这事前后过遍,忙将其他图都收好,单叠起这张快步去往紫宸殿。
嘉禧帝眯起眼思考片刻,开口道:“对此供述,谢卿如何看?”
谢元简小心地瞥着嘉禧帝神色,谨慎地道:“除口供外,臣目前并未查到人犯与皇贵妃联系,是以,臣尚不能确认指使她就是皇贵妃。不过,此事既涉后宫,臣不便继续审理,后续是否移交内侍省……”
嘉禧帝打量他好会儿,见他始终没有改口打算,心知他这是打定主意要从这浑水里退出去,便是逼他继续查,他也只会敷衍事。毕竟,也正是因为谢元简如此谨小慎微、知进退,自己才直让他留在安阳府尹任上。
良久,嘉禧帝终是道:“应卷宗都转到内侍省吧。”
谢元简忙谢过恩,又对孙宦官道:“卷宗今日都已带来,少尹正在外候着,烦请孙内侍随某来取那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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