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又思及此次江南行目,目光扫过白殊身旁谢煐,眼里禁不住升起丝阴霾,心中沉沉叹——但愿上苍垂怜,让太子与楚溪侯顺利度过此难。
船行至淮南西路第座临江之城城外,远远便能看到前方排开支船队拦住江面。
众人接报,都上瞭望台。
薛明芳举着望远镜仔仔细细来回看过,笑道:“是泉州水师,阿爹来接们。”
果然,待两边靠近,众人便能看到对面船队上挂几种旗帜,薛字帅旗在江风中张扬地舞动。
白殊向它伸出右手,白鹿便低下头,将嘴里草放在白殊手上,随后又把脑袋拱进白殊怀中。
白殊抬起左手在白鹿头上摸过几下,再轻轻揪揪它耳朵,白鹿才舍得抬头,却没走,而是转到白殊身旁站着。
杨大夫吃惊地道:“这……这是祥瑞吧?!它叼来是什?”
白殊将右手中草放到案上,笑道:“苜蓿。”
杨大夫啧啧称奇:“它不吃,却专程叼来给楚溪侯?”
挂着黑龙旗太子船队,即使是漕船也得让道。三艘船转过两条支流,进入长江,顺着奔流江水急驶向前。
五百东宫卫分散于三艘船中,谢煐和白殊领着东宫人所搭旗舰被另两艘护在中央,以曹中丞为首众派遣*员则在最后艘船上。
嘉禧帝点曹中丞暂时总揽江南那四路事务,出发得急,他只能在路上与其他*员沟通商议。
船上都是自己人,白殊等人说话行事也都更自在些。
这日冯万川有些头晕,白殊还特意请杨大夫过来为他看诊。
薛明芳没舍得放下望远望,又道:“再次确认,看到阿爹脸!”
看得清人影后,两边打起旗语交流,很快便有东宫卫来报:“殿下,对面让先停会儿,薛将军想过来。”
谢煐点下头:“可。”
众人下到甲板,船已驶进前头
薛明芳在旁哈哈笑:“它已经吃饱。”
杨大夫这才惊觉自己好像问个傻问题,跟着自嘲地笑笑,又稀奇地细看那头安静站着白鹿:“看着年龄还不大?竟然如此乖巧,真不愧是通灵祥瑞……不过,京中出现祥瑞白鹿吗?某好似未曾听到传言……”
白殊伸手在白鹿背上轻抚:“八个月大,直养在府里,跟们很亲近。劳烦杨大夫先帮着保个密。”
杨大夫自然是满口答应。转念想,怕是白殊和这小鹿感情好,不想将祥瑞献出去,那瞒着外头自己养也不奇怪。
想到此处,他看向白殊目光更是和蔼,心中只道——连上苍都愿送祥瑞到心善楚溪侯身旁。
这次杨大夫同样主动要求跟去江南,白殊推拒不掉。杨老大夫也支持儿子外出行医,多见识多历练,医术才能更精进。
此时杨大夫给冯万川行过次针,又给他配副药茶,也没急着回自己舱房,只坐着和白殊等人同闲聊。
聊着聊着,他突然听到阵铃铛声响,还越来越近。
这铃铛声他这些天也偶有听见,只是没有这清晰,现下便好奇地循声看去,发现铃铛竟是挂在头通体雪白鹿脖子上。而那头白鹿正在向这边小跑过来,嘴里还叼着丛草。
杨大夫双眼微瞪,震惊地看着那白鹿欢快地跑到白殊身前,睁着双圆溜溜大眼睛看向白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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